清晨六點半，鬧鐘《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準時響起，沈星遙在被子裡悶哼一聲，伸手去按手機，卻摸到一片溫熱的皮膚。顧珩早已醒了，正用指腹輕輕摩挲他後頸腺體，"熾霄"信香混着剛拆封的薄荷牙膏味，在晨光裡凝成細密的霧霭。"再賴床，光譜儀要被秦骁玩壞了。"Alpha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護腕蹭過他腰間的舊痕，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沈星遙揉着眼睛坐起來，紅繩手鍊上的鵝卵石磕到床頭櫃，那裡放着顧珩昨晚縫好的校服。袖口的口子被繡成了太陽形狀，針腳歪扭卻整齊——和Alpha課本邊緣畫的小太陽一個模樣。"你又偷偷改我校服，"他拿起衣服，陽光透過布料照出繡線的光澤，"上次把我裙子改成褲子，這次又繡太陽，你是不是對縫紉有執念？"

顧珩遞過溫水，護腕在水杯上投下月牙形陰影："你大二穿破洞牛仔褲凍得發抖時，說喜歡太陽的溫度。"他頓了頓，耳尖微不可察地紅了，"所以把所有破口都繡成了太陽。"沈星遙這才想起，那些被他嫌棄"土氣"的補丁，原來都是Alpha熬夜縫的，針腳裡還帶着淡淡的"熾霄"信香。

玄關處，兩人同時伸手去拿書包，指尖撞在一起。顧珩的護腕和沈星遙的紅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像星星在打招呼。"你的備忘錄掉了。"沈星遙撿起地上的便簽，上面用紅筆寫着"今日信香共振目标：371Hz（天文台标準）"，旁邊畫着個歪扭的月亮被太陽圈住。

下樓時，沈星遙忽然指着天空："顧珩你看，天狼星還沒隐去。"Alpha順着他指尖望去，看見兩顆星星在雲層裡閃爍，低頭吻他鼻尖："因為伴星在等主星一起落下去。"他的聲音溫柔，護腕輕輕蹭過沈星遙的紅繩，"就像我在等我的月亮梳好頭發。"

校園的晨霧裡，沈星遙聞到"熾霄"信香裡混着煎蛋餅的味道——顧珩在早餐攤買了他最喜歡的口味，加雙倍紅糖。"上次你說紅糖能壓住血腥味，"Alpha把餅塞進他手裡，金屬護腕碰在塑料袋上，"我讓攤主多放了兩勺。"沈星遙咬下一口，糖汁燙得他眯起眼，卻在蒸汽裡看見顧珩手腕的"遙"字刻痕，像極了媽媽手鍊上的鵝卵石。

走到教學樓前，秦骁舉着光譜儀沖過來，屏幕上的波形圖劇烈跳動："快看！375Hz！比天文台那次還高！"他的鏡頭對準沈星遙鎖骨的齒印，"顧少昨晚又給你标記了？這結痂反光得像鑽石！"顧珩不動聲色地将沈星遙護在身後，護腕擦過秦骁的鏡頭："再拍，就把你的光譜儀調成《生日歌》頻率。"

課堂上，沈星遙趴在桌上看顧珩做筆記，陽光透過百葉窗，在Alpha的護腕上投下條紋光影。他忽然想起大一時，這個總闆着臉的Alpha在課堂上偷偷遞來紙條，上面畫着望遠鏡和歪扭的月亮，寫着"下課後天文台見，教你調焦距"。"顧珩，"他戳了戳對方的後背，"大一那次你說我望遠鏡焦距調錯，是不是故意的？"

顧珩握着筆的手頓了頓，耳尖泛起薄紅："誰讓你後頸腺體對着紫外線，"他壓低聲音，信香裡溢出焦糖味，"月亮曬久了會化的。"沈星遙忽然笑了，指尖劃過他課本邊緣的小太陽塗鴉，那些歪扭的弧度，原來都是Alpha偷偷練習了無數次的、他後頸腺體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