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不要瞎跑知道嗎。”
“去新疆,好了不要問了,要遲到了。”許溶月推開門,“有空就回來。”
許尚華看着許溶月的背影,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了,也就一個晚上,魚死網破了?
許溶月腦海裡閃過周思恒的臉,走到門外,唉,她看了眼時間,還早,還是舍不得。
“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
她盯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
“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冷,像浸入冰水的生鐵。
“許溶月。”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齒間磨着她的名字,“行李箱的輪子……聲音很吵。”
她的呼吸驟然一滞。
“你訂的是今早九點四十的航班,T2航站樓,靠窗座位。”他的語調平靜得近乎溫柔,卻讓人脊背發寒,“需要我告訴你……登機口在哪嗎?”
她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泛白。
“你在哪?”許溶月聲音繃成一根細弦,仿佛随時會斷,“你監視我?”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回頭。”
許溶月猛地轉身——
周思恒就站在大門口,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他緩緩放下電話,唇角彎起一道弧度,眼底卻像淬了冰。
“溶月。”他輕聲喚她,嗓音低柔,“我買了機票。”
他朝她走來,白鞋踏在地闆上響起咚咚的聲音。
“就在你隔壁座位。”他伸手,指尖輕輕撫過她僵硬的指節,“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許溶月的手心滲出冷汗,喉嚨發緊。
“周思恒。”她聲音發顫,“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的笑意更深,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
“不對。”他低頭湊近,呼吸拂過她的耳垂,“我沒同意,怎麼能算分手呢?”
許溶月猛地抽回手,扯出一個僵硬的笑:“那你去死吧,現在,立刻。”
周思恒盯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
“真狠心啊。”他歎息着,從口袋裡緩緩抽出一張登機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惜……我死了,也會纏着你。”
“就像現在這樣。”
許溶月盯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臉上換了一副嫌惡的表情,一把推開他向外走去,周思恒不做防備,一個踉跄向後退了幾步。
“周淮晉……”許溶月背對着,隻留下一個背影,“你真的愛我嗎?”
“真的!”幾乎是下意識,周思恒脫口而出。
周思恒拿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女生站在領獎台上,他遞給許溶月,幾乎是第一時間,許溶月想到了高三頒獎的那次。
她看到的衣角。
那個人影。
那個為了她轉學的周淮晉。
許溶月還未來得及開口,周思恒已經一把扣住她的後頸,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發疼。她下意識掙紮,卻被他另一隻手死死箍住腰,整個人被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周思恒!你瘋——”她的怒斥被他的唇狠狠堵住。
這不是吻,更像是某種懲罰性的撕咬。
他冰冷而強勢地碾過她的唇,舌尖不容抗拒地撬開她的齒關,帶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一點點加深。
許溶月拼命把他向外推,指甲深深陷進他的手臂,可他卻紋絲不動,反而吻得更深,仿佛要把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她的呼吸漸漸紊亂,眼前發黑,耳邊隻剩下他沉重的喘息和自己劇烈的心跳。直到她雙腿發軟,幾乎要滑下去,他才稍稍松開她,卻仍貼着她的唇,低啞地笑了。
“你看……”他的拇指擦過她紅腫的唇瓣,眼底劃過一抹扭曲的滿足感,“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許溶月渾身發抖,聲音嘶啞:“……你真是個瘋子。”
周思恒溫柔地替她攏了攏散亂的發絲,眼神卻陰郁得令人毛骨悚然。
“是啊。”他輕聲道,“那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許溶月已經累的說不出來話,她虛弱的扶着周思恒的小臂,擡眼看向他,“……好。”
不分手。
周思恒像是沒料到這個回答,在原地愣了幾秒忽然欣喜若狂,可當他看向許溶月時,卻從她臉上看到了疏離和冷漠。
“把票退了吧,不去新疆了。”她撒開周思恒的手,麻木的丢下這句話。
他又想去抓,抓到了,可她的眼神已經冷了,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卻仍固執地不肯松開。
仿佛隻要他再握得緊一點,再久一點,她就會心軟,就會像從前無數次那樣,歎口氣,然後回握住他的手。
可這一次,她沒有。
她的手腕一扭,甩開了。
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長的像是要把他們共同走過的歲月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