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别啊,你倒不如放一把火燒了我。”阿波菲斯湊近,貼着他的臉,在他耳邊說道,“放心,那女人沒死。”
他無謂地聳聳肩,“我失控了,你也知道,我發起瘋來自己都控制不了。”
“阿芙納魯拉,你别碰。” 伊斯凡特甩下這麼一句話,轉頭走了。
留下一臉嫌棄的阿波菲斯,“那冒牌貨哪比得上我的伊瑞特,傻子。”
阿波菲斯剛說完,就被走遠的伊斯凡特一記硬石子打了頭,還冷漠地回頭又瞥了他一眼。
伊斯凡特走了,阿波菲斯更加無趣,塞特小獸也不在,他就隻能和泡在岩漿裡的女人說話。
“姆特啊。在嗎?” 女人當然不可能答話,她的耳朵裡被灌滿了岩漿,什麼也聽不到。
阿波菲斯隻能自顧自地接着說,
“聽那位說,你是備用神明?”
“你們人類啊...死都死了,還妄想着成神?”
“做夢吧,那群衆神目中無人呐...指定瞧不上你。”
“還是老老實實在裡面泡着吧,等伊斯凡特給我帶血回來,順便在給你添一把火。”
幽魂谷裡惡風席卷着熱氣,撲面而來的壓抑難耐灼燒着焦暗的谷底。女人痛苦的嚎叫從未停止,阿波菲斯心思壞得很,在姆特的鼻子、眼睛、耳朵裡都灌滿了岩漿,隻剩下能叫出的嘴,時常聽着她悲慘嚎叫取樂。
阿波菲斯也不是一直這樣,他隻有在黑夜中才會展現出自己瘋狂惡劣的本色,惡意玩弄着世間任何讓他覺得有趣又脆弱的生靈。他喜歡看他們痛苦的神情、聽他們發出悲慘的哀叫、最好内心中再多産出點恐懼,這樣的血液是最鮮甜可口的。
“阿波菲斯,我體内有太陽神力,我會救你的。”
“等着我。不要放棄。”
每當黎明将近,阿波菲斯總會聽到心中不屬于自己的聲音,他就會嗤笑着,躺在堅硬的岩石床上,感受着地心混沌源頭的每一次搏動。神明不能救世人,神明也救不了他,隻有他才能救自己。
每當晨光破曉,杜阿特的深淵也能勉強感受到太陽的福澤。阿波菲斯仿佛能在那金光熹微的盡頭看到伊瑞特離開前的身影,那麼美,又那麼易碎。
“阿波菲斯,我會救你的。”
“你都死了,拿什麼救我。”
他的太陽已經死了。
杜阿特深淵裡滾滾燃燒的岩漿已經足夠溫暖了,他不再需要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