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隻有多磨練磨練,才能道心堅定,所向披靡。”
也能消弭邪炁。更重要的是,不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拂月不放心。
重光也沒什麼好說的:“那便祝仙尊此去一帆風順,早日凱旋。”
那片烏雲也壓到了練武台,上課的弟子年紀還小,不由有些慌亂,展蒙安撫道:“仙門自有安排,你們好好修煉便是。”
話雖如此說,但依舊抵擋不住這幫小弟子的好奇心。昭陽悄咪咪地邊揮劍邊問身旁的謝臨遠:“不是吧,不是吧,你看這說不定有人來犯,師兄竟然也不去禦敵,還在這苦哈哈練我們。”
謝臨遠一闆一眼老老實實揮劍,隻是搖頭示意他不知,多的一概不言。
昭陽熱情不滅,叽叽喳喳問個不停,反而惹來修彥的白眼:“都還沒有結丹,湊什麼熱鬧。”
昭陽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切,說的好像你到了,年紀比人大,修為比人低,輩分比人小,心還比天高。”
“你……”
自當上次之後修彥算是和昭陽謝臨遠結了梁子,謝臨遠也就罷了,你說三十句他都不會回一句,昭陽不同,以把對方氣死為己任,兩人之間每次碰上都是針尖對麥芒,動不了手也得打幾場嘴仗。
而處于戰火另一中心的謝臨遠卻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隻顧自己練劍,直到看見走過來的拂月時才收回劍,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你随我去下山一趟,出個任務。”
謝臨遠眼睛眨了眨,将其中欣喜掩下去。
展蒙露出見鬼一般的表情,眼睛在拂月和謝臨遠之間轉了好幾個來回,欲言又止半天,最後實在忍不住蹦出一句話:“仙尊讓謝小師弟去……喂妖獸嗎?”
……
晏逢是跟着慕洗塵一路苦過來的,所以做事做人都小心謹慎,力求盡善盡美。展蒙不一樣,他天資卓越,當年慕洗塵一眼便看中了他,他上面也隻有晏逢這麼一個老好人師兄,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嚴厲責罰他,因此他有點長歪了。
往旁邊一站,端的是皓月清風美少年,仙門的希望,三界的未來,一張嘴就口不擇言,從上到下,從老到少,終會想到氣死你的辦法。昭陽能長成現在這樣,估計就是因為剛入門時展蒙帶了她兩月。
打一頓就能解決的事釀成了陳年舊疾,拂月更加覺得應該看好自己家阿遠,免得日後長歪了,修都修不過來。
拂月咳了兩聲,給謝臨遠挽尊:“阿遠雖年紀小,但已經結丹,總要下去見見世面,以戰養戰。”
“結丹了?”昭陽驚訝地說:“阿遠什麼時候結丹的?”
邊說還邊斜睨了修彥一眼,惹得修彥鬧了個大紅臉,想他還和昭陽在這争執不休,沒想到真正的金丹期就在面前,不知道當時謝臨遠是怎麼在心底笑話他的。
不僅是修彥,昭陽也有些沮喪,捂着心口說:“唔,明明同時入門,差别好大,好傷心。”
拂月安慰她:“這有什麼好傷心的,你還年紀小,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話未說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十二歲便結丹了,是真正的天才。
拂月轉了話意:“你師尊如你這般年歲時也沒築基呢,他現在不過百年時間不是也到大乘期,你努努力,争取後來者居上超過他。”
論天資慕洗塵差了拂月一大截,他是外門弟子,當年拜入師門做的最多的就是雜事,擦桌洗碗哄拂月睡覺,修了差不多時便去人間遊曆,雖修為不漲,但經驗不少,而且耐力驚人,當年魔族攻打廣明門,同輩弟子死的差不多了,衆長老力竭前将所有修為傳給慕洗塵才有了今日的大乘期掌門。不過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不足與外人道。
謝臨遠快走幾步跟上拂月,小聲問:“師尊之前去過樂平嗎?聽說樂平離浮玉山不遠。”
雖不知謝臨遠為何突然提起浮玉山,不過拂月誠實地搖頭:“不曾。”
準确來說,在拂月零碎的記憶中,自己前半生大抵分成兩部分,年少成名,四處遊曆,收斂不少珍奇異寶。而那次重傷之後便回到青崴峰閉關不出,日日跪坐在扶桑樹前修行,近百年都未踏出廣明門一步。
上次救回昭陽和謝臨遠是她百年來第一次下山,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在引導她,讓她某年某月,去某時某地,見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