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洲反手關上門,“咔嗒”一聲落了鎖。
細微響動落入耳中,溫清漪腦子懵懵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反鎖房門。
柔軟床墊随着他在床邊坐下而向下凹陷。
她一個激靈掀開被子猛然坐起,強裝鎮定,“你幹嘛?”
偌大房間在黑暗對視中變得狹小,和室溫一樣陡升的還有心跳。
但偏偏在這種時候,在狹小密閉的空間裡,她反而感到久違的安全與滿足。
頭頂傳來謝銘洲略帶笑意的聲音:“我還想問你,什麼時候養成了半夜不睡覺盯着别人看的習慣?還是我很好看?”
溫清漪被他說得有些心虛,但沒維持多久便又理直氣壯起來,“你自己裝睡也好意思說我,裝就裝吧還是突然睜眼,吓我一跳。”
“睡不着,”他很是坦然,隻是失眠背後的原因耐人尋味,“你睡着了?”
“……嗯。”不過片刻遲疑,這回答便不再可信。
謝銘洲沒多問,把水杯遞給她,“水還喝不喝?”說着就要去按床頭背後的開關。
一個飛撲過去,溫清漪連忙抱住他胳膊制止。
謝銘洲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杯子沒拿穩,水晃了出來。
掌心在床單上一摸,濕了一片,他歎了口氣,“開燈,我幫你換一下。”
“反正都濕了。”溫清漪從他手裡接過水杯放在床頭,順手開了一盞台燈。
這話像自言自語,意有所指。
下一秒,謝銘洲就被她揪着衣領往前拽。
他本隻沾着床沿虛虛坐着,在外力拉扯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慌忙間一手撐在溫清漪身側堪堪穩住身形。
等溫熱的鼻息噴在頸側,才意識到他和她的距離近在咫尺。
溫清漪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冷冽幹燥,熟悉的氣味擁有撫平躁動的力量。
兩人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謝銘洲身體不受控制地發僵,但很快擡手撫了撫她的發頂,類似一種寬慰的安撫。
她扯着衣領的手沒松,有些依戀這樣溫柔地撫慰,但也不耽誤她不依不饒:“你還沒回答我,鎖門幹什麼?”
“我……”謝銘洲難以啟齒,他該如何解釋那下意識的行為隻是為了逗弄她,作為她在深夜窺視自己的回禮。
遲遲沒聽到回答她也不催,隻是又換了個問題,猶如寂靜夜裡的一聲驚雷——“我可以吻你嗎?”
話音剛落,她就仰頭飛快在他唇上琢了一下,虛無般的輕碰,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
唇離開的瞬間溫清漪忙低下頭去,台燈昏黃的光照在謝銘洲臉側,她不敢看他的表情。
一顆心止不住七上八下,仿佛無數隻振翅待飛的蝴蝶擠在胸腔,可也有一絲膽大妄為得逞後的暗爽。
謝銘洲脊背挺得筆直,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不可言明的生理反應令他自慚形穢。
大腦發出警告,現在的溫清漪太危險,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然而身體隻是剛有後退的趨勢,就又被她扯着衣服拽回來。
黑暗中溫清漪沒控制好力道,兩人唇齒相撞,她發出一聲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