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霄你接下來用這張照片做什麼都是人之常情!]
[無死角的美貌,誰截圖了?]
[他要單手看這張照片多久,我們将無從得知。]
[話糙理不糙,姐妹你這話實在有點太糙了……]
[豹豹貓貓,我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嗎?]
程諾不禁扶額歎了口氣,這照片他要留就留着吧。反正自己窩窩囊囊,又搶不過回來。慢慢起身,踮腳将帽子還給他的腦袋。
害怕雨水再次飛到自己臉上來,顧不上半米的安全距離,他不禁往他旁邊靠了靠。
可這家夥卻停下動作,将傘放到自己手裡。用他身上那件寬大的外套環過肩膀,倏忽借這種姿勢将自己攬進懷裡,像是兩隻寒冬裡的企鵝在抱團取暖一樣。
感受到猛然的一陣暖意,鼻尖萦繞着他身上特有的柑橘香,跟雨天裡泥土的清新氣味混合,有點奇怪,但又奇怪地很好聞。程諾雖然确實又點冷,但這個姿勢也太難受了,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兩身上。
隻能嘴上扯謊,說自己一點也不冷,想跟他保持距離。
可宋明霄垂下一根眉毛瞥了他一眼,輕輕歎了口氣。用手指碰了碰自己鼻尖,湊到眼前輕笑道:“噴嚏,我在那都聽見了。”
見謊言被當面拆穿,自取其辱了一通,程諾面上過不去也就沒再說話,老老實實跟着他回去。雖說蜷縮在一起是很暖和,但實在有些太擠了鼻腔裡全是他的味道,動作都有些不自然。
程諾垂着腦袋盯着路上的石子,默默跟着他走着。倒是因為太無聊,思緒跑到了宋明霄身上去。
他好像從來也沒有因為協議書的事跟自己發火,平常的矛盾也從未特别在意過。這家夥真奇怪,自己每次惹毛他,依舊會一臉不在乎地貼過來,或許是因為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吧。明明還挺會照顧人的,可惜是個中央空調……
直到視野之内出現了一雙褐色皮鞋,才将自己漫長的思緒拉回來。
隔着霧蒙蒙的雨,遲疑了幾秒才認出面前的老同學。有種莫名被抓包的羞恥感湧上心頭,自己猛地從宋明霄懷裡鑽出來,有些窘迫地走到紀洵然旁邊搭話。
見宋明霄拿着鏡頭知趣地進客廳了,他卻被紀洵然帶着些許詫異地八卦,自己是不是不打算離了……
程諾瞥了他一眼,倒是沒回應,帶着耳根的酡紅直徑去客廳吃午餐。
一下午的時間都在按節目組的要求,錄制了幕後的個人采訪又拍了個人海報,累了夠嗆。直到夜幕降臨,雨水才稍稍給了個面子,回家休息了。
導演組迅速在沙灘上搭了個棚子,布置好吃食、彩帶什麼的,将嘉賓喊出來,給本次第一站的旅程收尾。
可最終環節并沒有意料中的感動,晚餐反倒繼承了一開始吵吵鬧鬧的傳統,紀璚跟徐正喻正因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争吵,雖然是她單方面輸出。莊函慫恿着自己跟宋明霄喝她調的雞尾酒,卻主持人上去規勸。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導演組看不下去,随機發放了任務卡片。程諾難得幸運一次,可以選一個人上台為自己表演節目,便滿懷心思地盯着假裝在忙的宋明霄,讓他上台去唱歌。
聞聲,隻見他以往的那份從容的拽勁從臉上慢慢消失,被主持人叫了兩三遍,才像個人機一樣從位置上機械般地走上台,還無意間碰到了莊函手裡剛調的飲料。
宋明霄讪讪接過話筒,手指不斷摩挲着衣擺。阖眼像是在給自己打了個氣,清着嗓子,倒是有份從容赴死的堅決。
自己連同導演組跟粉絲都沒聽過他唱歌,本以為會有驚喜,卻沒料到他剛張嘴就進錯了拍子,以至于連唱了兩三句都跟不上節奏。
好不容易追上伴奏,可該跑調的跑調,該破音的破音,每個音超脫五線譜到了第六根線上,沒放過任何一個給臉上蒙羞的機會。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好好聽,跟柯南一樣……]
[開完口衣服上的螨蟲都笑死了吧]
[嘲笑難聽的你自己唱一段試試,未必有人家難聽]
[哈哈哈都去spa!]
說真的,讓音癡上去唱歌又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的殘忍……
程諾望向他,喉間溢出輕輕笑聲,肩膀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見宋明霄一臉不服氣,可聽見周圍的笑聲面上一紅,快速下台到角落裡喝果汁消愁去了。
時間随着不同的小任務轉瞬即逝,臨結束之前,節目組準備了六份不同的禮物。
程諾毅然決然的相中了那隻超大的灰毛狐狸玩偶,放在床上抱着肯定不會失眠的。見其他人對禮物不感興趣,便搶先選走了它。
被身後的人看出自己難以抑制的喜悅,宋明霄反倒是疑惑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
“替代品。”程諾見他聽不懂,還想追問,便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