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原先壬毓舟一打一,還勉強能拖着閻十六等天偵院的人找來。
然而自曲骨夫人帶心腹從機關中出來,激動加入戰局。
一打n,壬毓舟連閃都難閃了,硬扛閻十六一掌丢下幾顆霹靂後,他割斷纏着自己的紅绫,毫不猶豫選擇逃!
路過還順手提走了手下藍沼!
折返回來幫忙的癸钰幾人,瞬間從看戲的成了包尾的!
淩巳巳:???
癸钰:???
侯賽雷:???
就這樣……逃了??!
刷刷刷——
曲骨夫人手中的紅绫披巾如同靈蛇舞動而來。
癸钰抓過淩巳巳的手,按下千絲萬針镯的機關。
毒針排列成陣,從極其刁鑽的角度飛出,竟成功将曲骨夫人的那匹紅绫齊頭破開!
少女看得震驚。
她怎麼就做不到讓自己的毒針排隊形?!
“是你!”曲骨夫人明顯認得癸钰,錯愕之下兩袖一晃,停下攻勢。
她似乎想不明白,癸钰為何會出現在她鲸海黑市!
“原來是您啊~難怪我一直覺得有舊人的氣息。”癸钰沖曲骨夫人笑得格外好看。
兩人似乎……關系不賴?
淩巳巳白着臉掙開癸钰,默默離男人遠了些。
後頭的侯賽雷偷偷拽淩巳巳,小聲道:
“快跑~兩個小钰也擋不住。”
“嗯……”
借着癸钰站在前面,淩巳巳先是與他身影重疊,無聲後退,退到一定距離,立馬同賽雷開跑,頭也不回地将癸钰一個人丢在後面。
“小子,你讓開,本夫人不想與你們波瀾海城為敵!”
“舊人相見,怎麼都該款待一番才對,曲骨夫人怎麼下起逐客令了?這未免太沒禮數。”
嘴上說得輕松,可癸钰還沒忘記閻十六還在此,他也得逃的!
被霹靂彈炸得有些狼狽的紅粉閻十六飛來,不悅道:
“曲骨夫人,你同那小子廢什麼話,他老子癸葬絕對沒來,否則早鬧出動靜了,幹脆老夫幫你将他一起殺了,讓你這回吃個痛快!”
“哈哈哈~兄長這樣說,小妹真是心動~”曲骨夫人打量着癸钰的模樣,越看越有胃口。
“好!七年前,我在天浮城為了嘗一口他和壬毓舟那小子的一口嫩肉,竟被癸葬的七變刀連砍五刀,險些斷命,好在老曲他願意舍命救我,今日,本夫人就要為夫報仇!”
曲骨夫人與閻十六一齊動手,罡風與紅绫徹底将癸钰淹沒。
機關道中,淩巳巳跟着侯賽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幹嗓問:
“癸钰、癸钰他逃得掉嗎?”
閻十六與曲骨夫人的對話,淩巳巳耳尖聽到了,不免為癸钰擔心起來。
“你管他呢!咱死了他都不會死!”
侯賽雷怕得要死,話音剛落,身後就有一道疾風沖來,路過兩人拽着一起狂奔。
淩巳巳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拼過命,有人拽她跑倒省力了。
她迷糊去摸自己配的藥,不管什麼,全揚在機關道中。
壬毓舟去而複返,與淩巳巳三人來了個刹不住車的碰撞。
“啊~”
“嗯……”
混亂中,淩巳巳踩中機關,四人失重掉落。
落地時也不知摔到誰身上了,少女視線一片黑暗,隻能憑感覺摸索:
“癸钰?癸钰?”
“……”
她兩隻亂摸的手,在左右兩個方向同時被抓住。
心頭瞬間猛跳。
她……好像摸了兩個人的腿?
此時,侯賽雷痛苦的聲音在淩巳巳後面響起:
“爺爺的,怎麼沒人給我墊底啊?”
“給你墊底,估計腸子都能被你壓出來。”
癸钰的聲音在淩巳巳右邊,她猛然抽回自己被抓住的左手,徹底往癸钰那邊縮:
“抱歉,壬大人,我不是故意非禮你的,你不能收錢啊!”
一聲冷哼和兩聲大笑自暗中發出。
淩巳巳心跳更猛烈了,她隻覺那聲音震如驚雷,隻望沒人聽到才好。
她剛剛……是碰到對方的腿吧?
胡思亂想間,淩巳巳被癸钰扶起。
一抹昏黃燭光出現,她可算看清楚了四周:
巨斧、長鋸、砍刀、剔骨刀、人骨、血桶、肉盆,擺得到處都是。
還有一塊由上百條脊骨拼成的骨闆!
他們四人沒被斧鋸壓死真是萬幸。
“這是哪?人肉廚房?”
“應該是。”
見壬毓舟舀起銅鍋中黃色油脂看了許久,淩巳巳咽了咽自己幹巴巴的嗓子,抖着手去拍他:
“這是人油,你餓了也不能吃啊。”
對方瞥她一眼,神色平靜至極。
他什麼時候說自己要吃?
此女總是對他動手動腳,又表現得如同驚弓之鳥,到底什麼意思?
“近年鲸海城下郡縣上報,有多名少年無故失蹤,應該都成了曲骨夫人的盤中餐。”
???
淩巳巳扭頭去看骨闆上兩條肉腿,隻覺腸胃一陣翻騰。
“怎麼會有人吃自己的同類,還吃這麼多!”
“不管什麼類,在食客眼中,隻有食物,他們輕而易舉就能夠掠奪旁人的性命,才不會珍惜。”
沉默一陣,癸钰挖苦起作少年打扮的壬毓舟:
“壬院首當時抓完閻十八,就該連夜離開了,人心不足,還故意扮起少年模樣,想來個一箭雙雕,這回生死難料啊~後悔嗎?”
“無妨,與你們同死,也算不枉此生。”
“……”
壬毓舟半點不生氣,倒是癸钰被他惡心到了,與少女一起幹嘔。
“他們在那裡!”幾隊黑市侍衛魚貫而入。
沒費多少功夫,壬毓舟和癸钰兩人就把人全解決了。
淩巳巳發現兩人打鬥時極為默契,過去必然不隻是尋常好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