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有句話……我覺得自己作為朋友,應當提醒一二……”
淩巳巳難言的目光在癸钰及侯賽雷兩人身上徘徊。
“……你說。”
癸钰從少女目光中看出對方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心中好奇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說……”
少女特地壓低聲音緩緩道:
“你們去了寶香山,倘若發現那裡和夜不寐樓一樣,是個排解子孫的地方,那你們盡量别和不同的姑娘睡覺好不好……會染病的……
就算接待你們的都是漪夢那種花魁級别的姑娘,也不見得是你們占了便宜啊……”
癸钰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淩巳巳極其喜歡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獨特深邃的桃花眼,不笑時鋒芒淩厲;笑時眼睛彎成月牙,帶着幾分狡黠少年氣;似笑非笑時,玩味疏離,潇灑不羁。
侯賽雷人雖胖,可面皮白淨五官端正,膚色還白裡透紅,氣血十足,也算個胖界英俊吧。
雖一開始他贖淩巳巳是打着給兄弟暖床的念頭,令人抵觸;
可之後,胖子的言語舉止再無任何冒犯,也沒提過自己割肉五千兩的事,共同幾曆生死,十分義氣,所以淩巳巳也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可這樣兩個朋友,很可能受邀去山窯子開嫖,她絕不能忍!
癸钰:“……”
賽雷:“……”
兩人聽了淩巳巳的話,神情凝固,面色漲紅。
排解……子孫……的地方……
是他們想的那意思麼???
是他們想的那意思麼!!!
“咳咳咳!”
重咳三聲,癸钰同侯賽雷都正了神色:
“天地可鑒,日月可明,我們去寶香山絕沒那種龌龊心思!!!”
侯賽雷臉都紅冒煙了,小短指急得拍桌:
“妹子,你千萬不能亂說呀,我和小钰去夜不寐也沒和花魁睡覺,那裡魚龍混雜,是打探江湖消息和見人的好地方,我們不是去嫖的!小爺哪能那麼随便交出自己寶貴的身子呢!”
“那你們……過去也沒嫖?”淩巳巳滿臉狐疑。
“沒有!我們不嫖!!!”
癸钰二人隻覺天塌了,若是讓淩巳巳今日的話傳回波瀾海城,那他們的腿必定得被家中的執法長輩們齊齊打斷!
“哈哈哈~”
隔壁酒桌發出陣陣爽朗笑聲,搖着羽扇的素袍文士再也按捺不住,轉過身來朝淩巳巳抱拳:
“傾城絕色淩姑娘,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有意思。”
“……”這回輪到淩巳巳神情呆滞了。
她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外号。
“大哥你哪位啊?”
“在下明……”
那素袍文士神情自在正要報上家門,不想被癸钰搶了話頭:
“他是專賣江湖消息的明騷河,對正邪兩道來說都不是正經人,你别理他。”
聞言淩巳巳哈哈笑出聲來:
“明騷?這名字夠絕,怎麼不暗騷?”
“欸~癸少主怎麼這樣說話,在下雖賤名在外,可決計不會将今日入耳之聞宣揚到天下皆知的~少主别為沒發生的事情動怒~”
文士面上挂不住,以羽扇遮面,來到癸钰身旁,同他擠眉弄眼,餘光卻貪婪打量淩巳巳的模樣。
見癸钰将人拉到身後,他心裡有了計較,便從袖中摸出一個木匣子奉上:
“淩姑娘,在下明雅小河~在江湖上有座還算出名的明雅閣,初次見面,小贈閣中薄禮,還望笑納~”
明雅小河眼中精光難藏,說話語調也有些滑稽,名字又不太正經,淩巳巳可不敢收他的東西。
“……”癸钰代為接過那木匣子,看了一眼,裡面是張來自寶香山山主的邀函!
好奇的侯賽雷湊過來看,大吃一驚:
“孤婆婆的邀函!”
“明騷河,你什麼意思?”
癸钰面色沉了下來,将東西推回。
文人打扮的明雅小河卻不肯收回:
“這是孤婆婆囑咐在下一定要送到淩姑娘手中之物,物已贈出,拒不回收。”
“呵,我這麼有名?”
淩巳巳扯嘴角冷笑,将東西接下。
她倒要看看那寶香山山主搞什麼名堂。
孤婆婆函信:
老婦聽聞,鲸海城出了名能傷到輪回宗閻十八的傾城絕色,如此豔貌,非朝中人,非江湖人,不入我山,殺。
淩巳巳:!!!
少女寒着臉将信函揉搓成團,丢回木匣内。
看函時,明雅小河還在一旁搖扇糾纏:
“淩姑娘風姿綽約,機智過人,在‘天下美人榜’絕對排的上号,孤婆婆素來心憐孤苦美人,想來是要邀你上山久居啊~
在下看癸少主胖侯爺與姑娘關系非凡,不如咱們四人一起上寶香山一遊~?”
“呵,誰跟你是咱們!”
淩巳巳揮開對方來回搖擺的羽扇,問癸钰賽雷兩人:
“那個孤婆婆到底有多能耐?難道我跑到天涯海角,她也有辦法殺我?”
為報之前搶話之仇,明雅小河此時高聲搶答:
“這個事情淩姑娘問我,我知道!”
癸钰似笑非笑,也不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