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晃起衣袖,擺足了姿勢,明雅小河才将孤婆婆的江湖背景道出:
“二十年前,孤婆婆在江湖上還是人稱‘滿月芙蓉’的大美人,身帶奇香,她的裙下之臣幾乎全是武林高手,
後來她為情所傷,隐退山林,落發成尼還一心制香,明面上寶香山男子不得入,可每月孤婆婆都出奇香轟動江湖,
買過她香的客人不乏權貴,也不乏殺手,都答應過她三個條件……”
“滿月芙蓉”這稱号,癸钰和侯賽雷聽着都耳熟。
“你說滿月芙蓉為情所傷,那傷她的男子是?”
聽到癸钰發問,原本還算文質彬彬的明雅小河笑容突騷:
“正是令尊呐,當年滿月芙蓉獻身令尊,卻慘困冰窟三日,至此傷了根骨,武學無法再進,才心若死灰,隐退江湖一心制香的。”
“……”
癸钰斂起笑容,伸手奪過明雅小河的羽扇,敲在對方腦袋上:
“你先是給我們送和尚的信,假意離去,易容重歸,蟄伏一旁,
待我們将淩姑娘請上來,偷聽我們的談話,又給她送上孤婆婆的邀函,明騷河,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诶呦~癸少主别生氣,我也不過是想多聽些小道消息,好寫些江湖八卦本嘛~畢竟江湖不易,小河賣藝呀~”
明雅小河說着揭開面皮,露出一張十分欠揍的嬉皮臉。
“人皮面具?!”淩巳巳驚訝盯住文士皮囊。。
那張面皮在明騷臉上簡直如同媽生,她根本沒看出來!
“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明雅小河十分受用淩巳巳的驚訝,騷笑擺手。
“反正呢,邀函在下送到了,淩姑娘去或不去,全憑心情。”
“江湖追殺的威脅都出來了,我不想死就隻能去呗。”
淩巳巳厭惡極了孤婆婆的強買強賣。
她打定主意:
若寶香山莊真是個山窯子,她就一把火燒了!
本還要撩騷幾句,奈何癸钰一直阻撓,明雅小河隻好不舍離去:
“癸少主,胖侯爺,淩姑娘,在下在寶香山等你們啊~”
三人重新落座。
淩巳巳叫來小二,上米飯,哐哐炫。
有美人陪着吃飯,侯賽雷可開心了,胃口大開,又點上十八個菜。
癸钰撐着下巴看向表現出氣悶的少女:
“你真要去?”
“去啊,人家誠心相邀,不去就得被江湖追殺了。”
吃飽肚子的淩巳巳真是滿心郁悶。
自打來到這世界,她就沒歇過!
癸钰抿起酒杯看向少女。
若不是少女的身份明顯有問題,他倒是真想把人護送回波瀾海城。
江湖追殺令再怎麼樣厲害,隻要少女人在波瀾海城,也沒人敢殺她。
喉頭滾了滾,癸钰斟酌問:
“巳巳,你……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麼?”
“嗯?哪方面?”
在癸钰的目光下,淩巳巳遲鈍掏出銀鏡,打量自己。
癸钰不會無緣無故有此一問,淩巳巳腦中飛速思考着,
說來……興許是因為神态的緣故,她的臉給人的感覺确變了不少。
甚至……越來越趨近她原來的臉!
思及此,淩巳巳腦中的弦崩斷了,她激動握住癸钰的手:
“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一體住雙魂,然後一魂吃一魂,慢慢地吃,直到被吃那一魂徹底死後……”
見男子眼眸微微縮起,厲光凜凜,淩巳巳忙道:
“我的意思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本姑娘就是越來越美了,怎麼了?!!!”
今後她得把自己的來曆徹底封存,誰也不告訴,直到死!
一次談心,因兩人腦洞不同,徹底南轅北轍,淩巳巳也再次錯過了能入波瀾海城安居的機會,徹底卷入江湖。
前往寶香山途中,侯賽雷被癸钰各種“磨練”,淩巳巳才知道,原來侯賽雷武功也是不錯的。
别的不說,就抗揍抗摔的能力,絕對頂尖。
她也趁機請教癸钰武學方面的問題,以防将來對上孤婆婆,自己慘死。
得知要想點穴或者讓千絲萬針镯的毒針排列成陣,外門功夫做不到,需要内力加持,少女舉手:
“我要學内功,癸钰教我吧~!”
被少女滿眼期待住的癸钰一臉苦澀:
“不是我不教你,而是……”
“而是男女授受不親嘛~”
淩巳巳鼓起臉頰,
“藍沼當時也這麼說,我直接曲指就挖他眼睛~”
“呵呵~好姑娘,你真想要師傅,也得尋個女的。”
近日三人同吃同住,相熟不少,癸钰真心拿淩巳巳當朋友,可真朋友也不能亂摸啊!
“武學内功需長摸根骨點滴傳教,日積月累運養丹田才能彙聚成海,所以一般都是師徒傳承,要麼父母親傳,女子若讓陌生男子來教導,是白被吃豆腐。”
“你又不是陌生男子。”
淩巳巳才沒那麼迂腐,
“再說了,咱們又不是光着身子在床上偷偷摸摸,是光明正大地在太陽底下做正經事,怎麼不能教?”
一邊點香蹲馬步的侯賽雷添柴加火看熱鬧:
“教、能教、你日夜纏着他,他鐵定得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