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赤甲魔對魔衆弟子們的殺戮命令,壬毓舟也皺眉擡手,對天偵院衆人下令:
“震天弩全部對準魔宗,他們隻要敢放一箭,天偵院就點整排震天弩給他們助興!”
“……壬毓舟!”赤甲魔拍碎身下尊座,憤然站起,藏在袖中的赤紅色尖利指甲竄長數寸。
“一排震天弩,都可以把寶香山的山頭炸平了,你這大貪官真看得起我魔宗呀……”
“好說~”
目光寒厲一閃,壬毓舟整個人靠到座後,冷笑着翹起一條長腿:
“赤甲魔,你想試試震天弩的威力,本官奉陪,你若想試試本官的能耐,本官也奉陪!”
“……”
魔宗弟子們拉着弓箭,卻遲遲不敢射出。
淩巳巳從機關道出來,瞧見滿地被剖了肚子的孕屍,隻覺天旋地轉。
記憶重回夜不寐那具狗頭拼屍及黑市中被分食的慘屍少年。
“這世界的正常人就不能多點麼,或者變态少點……”
少女苦哈哈靠到癸钰臂上,如今她對自己往後餘生真的有種深深的疲倦感:
“癸大俠,往後餘生請讓我抱緊大腿。”
???
癸钰神色古怪看向靠在他手臂上心如死灰的少女。
随着紅魚橙衣等人回歸天偵院的隊伍。
癸钰帶着淩巳巳、佛咎、侯賽雷也同天偵院的人站在一道,令壬毓舟這邊勢力看起來無比強盛!
“癸少主?你們波瀾海也來湊熱鬧?還站在天浮城那邊?!”
赤甲魔第一眼就認出了癸钰,
“早聽聞你與壬院首幼年相識,交情深厚,但也不至于深厚到忘了你波瀾海城在天下英豪面前做出過什麼承諾吧?
癸城主曾說過,永不與江湖人為敵,癸少主你這是身體力行,昭告天下,波瀾海城歸順朝廷了?!
“呃……抱歉,又走錯了!”
癸钰一看衆人的架勢,就頭疼。
無奈呼出一口氣,帶着淩巳巳飛去另一處山頭。
被落下的侯賽雷雙臂揮舞嚷嚷,“爺爺!還有我呢!”
“……知道了,死胖子你噸位大,爺爺當然先帶輕巧的好姑娘了,否則帶完你也沒力氣再飛了。”
翻起白眼罵了一聲,癸钰又去接重噸位的胖子。
“癸钰,還有我!”佛咎無視佛宗十八羅漢的熱切呼喚,朝着來來回回的癸钰揮手。
累得雙腿大擺的明雅小河亦是如此。
江湖衆人乃至天偵院一衆都在積極掠屍尋寶,唯獨癸钰得來回掠一群活祖宗,他氣得扇風擺爛:
“都自己遊過來!”
“……”
看着紅得發黑還臭氣熏天的養屍湖,佛咎及明雅小河隻得歇了心思。
“癸钰,賽雷哥,你們看水裡。”
淩巳巳站在山石上,盯着那群在養在水中的半死孕屍:
“水裡是不是有東西在動?身上還帶着一種奇怪的弱光。”
養屍湖昏暗潮濕,除了衆人自己點起的火把照明外,不可能還有其他光源。
淩巳巳沒說的是,她看到的光,讓她很不舒服。
那道光,比毒蛇的目光更陰冷。
“沒有啊……”
癸钰賽雷兩人湊到淩巳巳的位置,盯得眼睛都要冒火花了,也沒瞧見半點生物。
離他們最近的大俠墨風關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三人身後,激動道:
“起來,讓墨某瞧瞧!”
癸钰擋下墨風關不禮貌的手,護着賽雷和淩巳巳退到一邊,笑着請人上前:
“墨前輩,您請,看個天荒地老都無妨,隻癸某的朋友,一個武功不濟,一個毫無内力,您可别碰死了。”
“你怎麼竟交些不好的朋友。”墨風關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目光都懶得給縮在癸钰身後的兩人一個。
跟在癸钰身旁,侯賽雷倒習慣被人當廢物,半點都不生氣,還用胖體撞撞身旁的少女,疑惑問:
“妹子,你們走後頭,那滿月芙蓉沒來追麼?”
“當然追了,但是機關道内光滑狹窄,無法随心閃避,我一放毒針她就避無可避,内力再強,也不可能打飛所有毒針,所以為了保命,滿月芙蓉隻好暫時退了出去。”
想到滿月芙蓉退出機關道時的狼狽,原本感覺被輕視到的淩巳巳便又有些高興了起來。
果然武功再高,也怕腦子不好。
癸钰他們多打一都占不着便宜的滿月芙蓉,竟無腦到随他們進機關道。
“還是妹子你厲害呀~小钰都搞不定的前輩,你要是真能射中她,那你就比小钰都能耐了。”賽雷開心握拳。
“哈哈~當時必定有毒針打中滿月芙蓉了,說不準,她都死了呢~”
對于江湖高手的抗毒能力,淩巳巳不是很了解。
一般來講,兩滴虺王毒液,足以殺死人。
所以,她隻要射中兩針,滿月芙蓉就可能已經嗝屁了。
兩人小聲交談時,耳朵都機靈豎着,聽四面八方的動靜。
那大俠墨風關,上了他們的山頭,竟不走了。
站在淩巳巳先前的角度,他也沒瞧出養屍湖裡有不對的動靜,同癸钰寒暄幾句,竟絲毫不見外地往他們這兒運屍!
“你,快看,有動靜麼?”墨風關毫不客氣指着淩巳巳。
???
“我?”淩巳巳無語指着自己,心不甘情不願上前,捂着鼻子快速掃過孕屍一圈。
心中隻覺得這些女子可憐。
懷着孩子丢了性命不說,還不得入土為安,被有能耐的變态養成水中腐臭的半死屍身。
墨風關不耐問:“你這小女子,看那麼久,到底有沒有?”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