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毓舟并不生氣,甚至還誠懇道謝!
一旁的淩巳巳看得如同見了鬼:
“院首大人對竹馬,與對民女,真是天差地别的兩種态度。”
她随意一句吐槽,惹來壬毓舟十分鄭重的神色。
藏着一切情緒望着少女片刻,壬毓舟繃着神色将雙手擡起,在對方誇張的退躲中,鞠下躬:
“還要多謝淩姑娘多次相助,壬某往日無狀,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淩巳巳:“你……撞邪了?”
這人到底是不是過去那個碰他一下袍子就要罰五百兩的大貪官壬毓舟了???!
“他啊,”癸钰将手搭上淩巳巳肩頭,笑道:
“隻是決定今後不再利用你了。”
長生玉骨牌的分量,足夠天偵院首有禮貌了。
少女用古古怪怪的目光圍着一直保持行禮姿勢的壬毓舟轉了一圈,短短片刻,她自己想開了,将雙手背過身後,灑脫擺手:
“诶呀,也罷了,雖然壬大人對我諸多利用,可我嘛,小人物,人活着,銀子也沒少,沒什麼好怪你的,隻願您往後多懲惡揚善,為民請命,少貪國财,便是……便是我可以見諒的壬大人。”
淩巳巳原想說人見人愛的壬大人。
可瞥見癸钰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便莫名心虛。
就算壬毓舟變得好說話了,她也是不好調戲的。
天偵院的橙衣率先帶着侯賽雷、佛咎及明雅小河趕到:
“主上,紅魚他們暫且還能攔住滿月芙蓉,您同癸少主他們先走吧!”
見自己該救的人都到了,癸钰笑道:
“壬小舟,相識一場,本公子最後幫你一把。”
“……”
壬毓舟點頭:
“此後陌路。”
“陌路。”癸钰此言十分認真。
他們之間,早該陌路。
年少情誼,抵不過功名利祿。
如壬毓舟所說,終有一日,他們會在戰場上兵戎相見。
“民女告辭。”觸到癸钰看來的目光,淩巳巳知道時候到了,便朝天偵院等人抱了抱拳,跟着癸钰一齊轉身出山。
“小舟,當個好人吧。”
侯賽雷壯着膽子拍拍天偵院首的肩膀,跑向下山的癸钰及淩巳巳。
過去受過教訓的明雅小河連招呼都不想同壬毓舟打,哼了一聲,直接開跑。
身後嘈雜打鬥聲越來越近,壬毓舟已經聽到了魔宗赤甲魔及墨風關、佛宗十八鐵羅漢的喝聲。
目送淩巳巳幾人離開不見身影,壬毓舟轉向一旁的佛咎:
“活舍利,你不走?”
“阿彌陀佛,佛咎有佛宗使命在身,自然是玉骨在何處,小僧便在何處。”
壬毓舟:“哧~臭和尚,你當本官是開善堂的?要跟着我,總要交換點東西吧。”
“第五塊玉骨牌的下落,壬大人以為如何?”
佛咎面帶溫潤淺笑:
“壬大人必定在閻十八身上搜出一塊,閻十六又送一塊,想來曲骨老人那塊,也被壬大人從曲骨夫人手中奪來,第五塊玉骨牌,大人也勢在必得吧?”
“……算來我手上也不過三塊玉骨牌,你為何說第五塊?”
壬毓舟眼眸眯着,冰冷刺骨。
“哈哈哈~聖上賜的那塊,小僧不想直說,可既然壬大人明知故問了,也隻好說了。”
佛咎滿身佛性,對上壬毓舟的孤傲冰冷,隻平靜淺笑:
“大人放心,小僧不想奪寶,隻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後,要回我佛宗早年失竊的玉骨舍利。”
“主上!”
天偵院衆人抵抗不住,隻得同他們大人會合在出口,而赤甲魔等人也立即追了出來,将衆人圍在其中:
墨風關:“壬毓舟,将長生玉骨牌交出來!”
滿月芙蓉:“小子,你若還想活,立馬将你偷的東西還給老身!”
十八鐵羅漢:“阿彌陀佛,壬施主,還請交出玉骨。”
九龍宗雲缪帶着雲蝶、雲缪兩個小輩,慢了半步,但未瞧見癸钰在天偵院中,心中隐隐有了期待。
再聽壬毓舟一句:
“本官有傷在身,哪裡打得過癸钰,玉骨牌已經被奪走了。”
心中期待更是直接拉滿了:
“是波瀾海城少主奪走的?!”
轉眸看向雲缪,壬毓舟面上露出邪笑:
“雲二長老是裝不知還是真不知,那人說受人之托。”
“……”
欣喜若狂的雲缪揪起兩個同樣激動的小輩,刷刷飛過天偵院一衆頭頂。
“休想走!”
看雲二長老反應如此,便是真有其事!
滿月芙蓉等人急追而去,無人再顧天偵院衆人。
寶香山莊此時空虛,正是查抄的好時機!
壬毓舟一聲令下:
“紅魚和橙衣處理寶香山莊其他人,靛龍随我抄莊,青泉黃釉領人拉上震天弩,待滿月芙蓉下了寶香山,分頭包抄,生死不論!”
天偵院衆人:“是!”
另一頭的癸钰等人,知道自己成了靶子,轉出寶香山機關道,立即狂奔下山。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