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聽酸了眼眶,她決定,不管她和孟圖之間怎樣,對于伊娥王後,她一定把自己當成内芙露一樣去回報她的愛。
剛想到孟圖,他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母親安好。”他上前拉住伊娥的手,“我有幾句話要和内芙露說,讓侍女先送您回寝殿好嗎?我一會兒把她送回去。”
“别太晚。”伊娥拍了拍孟圖的手,笑着點點頭,給兩人留下獨處空間。
伊娥走後,四下無人。埃及的夜裡,月亮格外明亮,四下如同被銀燈照着,鹿瑤甚至能看的到孟圖眼睛上每一根睫毛。
“你找我什麼事?”
她随手摘了片葉子拿在指間團溜,擡頭看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
“我過兩天就走了,去埃爾塔裡夫,離底比斯騎馬有半天的距離。”
孟圖眼睛亮亮的盯着鹿瑤的唇,感到掌心逐漸升溫變得滾燙,一想到剛重逢沒多久就要和她分别,他連半天時間的距離都無法忍受。
“我舍不得你。”語調花瓣一樣輕飄飄的,孟圖從沒跟人說過這樣的情話。
他拉着鹿瑤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體溫和心跳替自己表達說不出口的情愫。
淩冽刀鋒化成了春水,任誰來了都别想抵抗。
鹿瑤輕咳一聲,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他怎麼突然這樣。得說點什麼。說點什麼好呢?她大腦好像不動了。
“孟圖殿下安好,内芙露大人安好······”泰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從那裡突然冒出來,腳步拖沓,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
謝天謝地,她這麼一出現,可算是救了鹿瑤大命。
不顧孟圖的黑臉,她迅速從孟圖那抽回手,整理下衣角,“泰姆小姐好,你是來找孟圖的?”
被提及的當事人見鹿瑤的問題拐向自己,原本被打斷的不悅感倏地消散。
她這麼在乎。
孟圖注意到鹿瑤将自己擋在身後的舉動,心情愉悅,甚至在兩人身後的長椅上坐下,準備欣賞内芙露為他吃醋的樣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父親讓我請求孟圖殿下去陵墓監工的時候帶上我······”
泰姆的聲音越說越小,眼神在地面四處飄忽。
鹿瑤的目光越過她看到不遠處那個躲在樹下,但樹幹根本擋不住的迪姆西克,默默歎了口氣。
“既然是來找殿下的,就由殿下定奪吧。”她把桃花債轉移給正主。
孟圖不以為然,抱着胳膊搖了搖頭,“工地不方便女人進出,再說,我帶她做什麼?”
就算要帶也肯定帶的是内芙露。
“可是父親他······殿下,求您,我會寫字、會算賬,我能幫上忙的,求您帶上我吧······”
泰姆嘴唇哆嗦的幾乎要哭出來,換來的也隻是孟圖再次搖頭。
見孟圖态度堅決,這件事顯然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泰姆絕望的向二人行禮告别,轉身朝樹下走去。
泰姆走的很緩慢,似乎在抵抗回到迪姆西克身邊。鹿瑤目送着她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孟圖有拒絕的權利,泰姆身不由己,就連迪姆西克,也隻是遵循了古往今來每一個想借助女人往上爬的人性規律。
她是一個過客,不應該替别人想太多。
可那個營地中倒在血泊裡女人的身影,此刻忽然浮現在她眼前。
倘若泰姆回去後,也是如此呢?
雖然知道泰姆作為未來的國王之母,必然不會有事,但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泰姆小姐,請等一下。”
她三步并兩步小跑追上泰姆,趁她離迪姆西克還有段距離的時候攔下了她。
見泰姆一臉疑惑,鹿瑤壓低聲音問,“你剛才說是你父親讓你去陵墓的對嗎?”
泰姆點點頭,還是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自己的意願呢?你想去嗎?”鹿瑤看得出她的答案,“你能寫字,會算數,如果我邀請你來神廟幫我,你願意來嗎?”
泰姆小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轉換成驚訝,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如果你願意的話,就來努特神廟找我,或者托人給我帶話,其餘的事我來解決。”
鹿瑤留下這句話,推了推愣神的泰姆,随後笑着目送她離開。
雖然神廟不一定是更好的去處,但對于泰姆來說畢竟多一條選擇,鹿瑤心裡總算是舒坦了。
“說完了?母後不讓你太晚回去,剩下的時間能留給我了嗎?”
孟圖趁她說話時慢慢踱到鹿瑤身邊,此刻從背後圈住她,把她用力摁在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蹭來蹭去。
以後他和内芙露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定記得要叫人守住不放任何人來打擾。
見鹿瑤不說話,孟圖把她掰過來正對着他。
“所以,你的回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