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鹿瑤剛要開口哄他,就被他打斷。
“不如先說說,你今晚為什麼總是向着我的臣子?”
孟圖半眯着眼,視線像刀子一樣從上到下将她劃開,他是怎麼發現的······
“霍普紮法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我不想連累他跟提卡一樣受到處罰。”她坦然的與他對視,大方承認,實話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熱心腸?好人?”孟圖笑了一聲,“你就是這麼看他的。”
他點點頭坐進門口的軟椅中,示意鹿瑤可以坐在他面前的乘着葡萄果盤的矮桌上。
“我處罰提卡是他應得的。他身為臣子卻不遵守我的吩咐,不但沒完成我的要求,還僅憑三言兩語就被人擾亂計劃,這要是在戰場上,他死一萬次都不夠贖罪,罰他是為了讓他長長記性。”
“而霍普紮法不同。”孟圖頓了頓,注意到提到這個名字時鹿瑤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他抽出腰間的精緻的小型蓮花權杖把玩。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罰他?”
為什麼······前朝不得幹涉後宮?她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還不算後宮吧。
鹿瑤低下頭,看着托盤内飽滿的葡萄思考了一瞬後,試探問道,“他管了不該管的事?”
淩冽的目光打在身上,孟圖以法老的威儀平靜質問她,“你當着我的面,去幫一個做錯了事的人說話。”
鹿瑤被看的有些發毛。
怪不得,原來這才是他那時變得更生氣的原因。
鹿瑤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當時确實不應該提醒霍普紮法,應該直接在孟圖身上下功夫才對,早早勸他回寝殿哪還有後面那些事兒。
她有些喪氣,男人的想法有時真的很難揣摩,“······我沒想那麼多。”
“你以為他凡事出于好心,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心思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孟圖冷笑道。
“什麼心思?”鹿瑤極其自然的問出這句話,眼神清澈,絲毫沒有一點過腦子的猶豫。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霍普紮法愛你。”孟圖就這麼直白的告訴她。
孟圖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鹿瑤耳邊炸響,震的她腦袋嗡嗡個不聽,她眼睛瞪的提溜圓,兩隻手擺動着否認。
“不不不不不,他沒有,你一定是誤會了。”
她以專業演員的身份打包票,霍普紮法那天說他隻是她的朋友時,情真意切,絕對不摻一點假。
他明知内芙露是孟圖的未婚妻,怎麼可能動這種念頭?
孟圖饒有興緻的欣賞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化,随手捏了個葡萄喂到她嘴裡,現在可以相信,她确實不知道。
“如果這是真的,你怎麼可能對他這麼寬容?”鹿瑤冷靜下來後疑惑問道。
“他确實犯了該下地獄的死罪,但我也不是個隻會殺人的暴君。”他挑眉,“而且,沒人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他是埃及的王,站在衆生權利的頂峰,此間的人無一不臣服在他腳下,隻要他想,世間的一切他都可以輕易得到。
除了眼前人的心。
不,她可能根本就沒有心,否則怎麼能前後兩次和他不告而别。
既然她都能這麼狠得下心,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不再克制,為所欲為,将他們的腳用華麗的黃金鐐铐鎖在一起,再把鑰匙丢進尼羅河裡,讓她永遠都離不開自己身邊。
他冷冷的望着鹿瑤出神放縱自己的想象,連瞳孔中唯一的人影起身不斷湊近,放大,帶着迷疊香清爽的氣息靠近都沒注意。
直到她坐到軟椅上主動抱住自己,孟圖才漸漸緩過神來。
“當然沒人能把我從你身邊搶走。”她纖長的睫毛掃過他的側臉。
“因為我是自願留在你身邊的。”
她笑盈盈的帶着花言巧語湊近,但這次他不會再這麼輕易的上當了。
“是嗎?再說一遍。”
孟圖一手霸道的挑起她的下巴,視線從她圓潤的雙眼不自覺的下移。
“我說,我自願留在你身邊。”
這麼美妙的聲音是從她飽滿的唇中吐露出來的嗎?他好像聽不夠。
“再說一遍。”
“還說嗎?你是不是耳朵有點問題?”
“說。”孟圖摳着她腦袋的手微微使勁兒。
“我說,我愛你唔······”
她的最後一個字音剛落,眼前就陷入一片狂風驟雨般的黑。
迷疊香氣在唇齒間輾轉交換,如同海風卷起海浪,不知疲憊不曾停歇,不問時間。
“等一下,這就一張床······”
缱绻間,她把人推開一些含糊不清問道,“晚上怎麼睡啊?”
孟圖被打斷明顯不高興了,眯着眼聲音有些啞,“該怎麼睡就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