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瑤華宮寒貴妃就開始摔東西,其他宮人看此情形都不敢近身服侍,生怕被主子的怒氣波及。
寒貴妃摔完東西大喘着氣,擡頭見看見衆人畏縮在遠處,怒罵出聲,衆人隻好作鳥獸散。
“好一個皇後,好一個明霜雪。”
寒芷咬牙狠狠地喊着明皇後的名字,來到紀易朗身邊有多久,她就和明霜雪鬥了有多久,就因為明皇後身後有明家,就算紀帝寵她愛她,也還是把明皇後放在比她重要的位置。
憑什麼明霜雪這麼好命,而她就生來卑微,每次和明霜雪遇上,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隻随時能碾死的螞蟻,明明紀帝更愛的是自己,連帶着太子之位也在為流光空着,她明霜雪除了明家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想到這裡寒芷好受了許多,但還在氣頭上的火還沒發完,她忽然瞥見一個身影,剛想罵是哪個眼睛長腦袋上的賤婢一聲不吭闖進來,看見來人時瞬間冷汗直冒。
“你瘋了嗎?這是白天,你來幹什麼?”
她不顧形象跑過去越過那人,來到門口将門推開一條縫隙,餘光仔細确認門外沒人時才放下心。
看着滿地狼藉,男人聲音嘶啞,“你在皇後那裡吃虧了。”,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本宮倒要問你,為何那香爐裡沒有芸香?”
寒芷氣憤地擡頭看向男人,明明這人跟她保證過鳳祥宮裡搜出的芸香足以讓紀帝廢後,可到頭來受罪的隻有她。
男人全身被黑袍籠罩,整張臉也隐藏在寬大的兜帽下面,對于寒芷的質問絲毫不慌,“這事娘娘你應該比我清楚。”
“什麼?”
“若不是娘娘動作慢了,讓楚微提前得到消息,皇後又怎會有機會處理掉我放下的芸香。”
“你什麼意思,怎麼還是本宮的錯?”
見寒貴妃還沒理解,男人補充道:“娘娘和紀帝去往鳳祥宮前,我的人看到了楚微身邊的一個宮女先到了鳳祥宮,後續,娘娘應該很清楚了。”
“楚微,又是楚微,那個幽王帶入宮的野丫頭,上次宮宴要不是她,本該是我兒在各國使臣面前出風頭的,最後還是成全了幽王。”
寒貴妃眼神淬了毒念着楚微的名字,轉念說:“她不是被陛下内獄了嗎?死了沒?”
男人搖頭,寒貴妃怒其無用:“該死!你手下的人怎麼做事的,一個野丫頭都搞不定。”
“尋常監獄也就罷了,那可是内獄,關押着那人,紀帝可是小心的很,我的人可不敢明目張膽動手。”
寒貴妃冷笑一聲,“本宮不管那是什麼獄,關押着什麼人,你事沒幹好就是事實,下次若是再失敗了,别怪本宮和你一刀兩斷。”
男人覺得這話好笑極了,笑得黑袍下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娘娘盡可這麼做,紀帝還不知道他小心呵護的人早就上了别人的床了吧。”
聽到這話,寒貴妃目眦欲裂,她暗暗後悔搭上眼前人的船,這下進退兩難。
男人很快消失了,隻留下寒貴妃繼續發着瘋。
“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
楚微謝過明皇後後站起身來,經過寒貴妃這麼一鬧,明皇後臉色十分憔悴。
“是本宮連累你了。”
楚微沒說話,也沒否認,這确實是事實,若不是明皇後,她也不會有朝一日和死亡隔得這麼近。
不過她也有點懊惱,早在初見明皇後那日她就察覺到了異樣的,後續即使知道了那股異香的成分,因為不是非常确定,她也沒在意,這才給了别人算計皇後和自己的機會。
“本宮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本宮宮内香爐有問題的?”
在秋分來到鳳祥宮傳話的時候,明皇後雖然驚訝楚微居然知道自己在香爐裡做的手腳,但也幸好提前處理掉裡面的芸香,這才沒着了寒貴妃的道,不然整個明家都得和自己陪葬。
“芸香?”
這會輪到楚微驚訝了,那不是避孕的草藥嗎?而且還具有毒性,可能導緻肝損傷、流産甚至死亡。
“你不知道裡面是芸香?那你還讓秋分傳話來讓本宮處理掉香爐。”
明皇後和楚微兩兩相望,眼裡皆是茫然。
“娘娘您香爐裡的難道不是艾草和藏紅花之類的東西嗎?”
“民女之前來鳳祥宮聞到過,記得很清楚,加上娘娘您吩咐後妃的養身湯,如果民女沒猜錯的話,這二者分開倒是無害,但衆妃子每日都要來鳳祥宮給娘娘您請安,加上每日服用湯藥,對受孕也是有一定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