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剛才還說是自己獨立完成的！”年黍香連忙打開自己的電腦展示給Blake：“您看，這是我的彙報内容，和他的完全相反！”

Blake遲疑了一下，仍舊用蛇頭高舉着匕首。

年黍香見有機可乘立即小嘴上抹了蜜一般：“我看到Blake老闆英明公正！具有前瞻性的視野，強大的自驅力，卓越的領導力，不凡的氣場……”

随着年黍香的輸出，一股股蜂蜜從她腳底流了出來，散發出香甜的氣息。蜂蜜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流向Blake，Blake發紅的雙眼逐漸變黑，又變得迷離。那幾條蟒蛇紛紛耷拉下腦袋，嗅着這香甜的氣息。啪嗒一聲，一隻匕首掉落；啪嗒啪嗒，匕首接二連三地掉落，蟒蛇頭沒了型，蛆蟲一隻隻地掉到地上，在蜂蜜中打滾徜徉。Blake的身體散了型，整個人皮倒在蜂蜜彙成的小溪中。

“這就是我和Alice這幾日的分析彙報。”年黍香臨了不忘記給自己的人設添油加醋，“難怪Jane這麼看重你，希望你再接再厲好好努力。”

Jane？！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蛆蟲們訓練有素地爬回了Blake的人皮裡，她的身體像氣球一樣迅速膨脹、直立起來，臉皮上還挂着蜂蜜也顧不得了，期盼地沖向年黍香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問：“真的嗎？Jane知道我的名字？我以為她最多隻知道Patron呢！”

她的臉上還挂着沒及時歸位的蛆蟲，年黍香強忍不住哇嗚一下吐了出來，Alice見狀連忙接住Blake的手，将已經到嗓子眼的早飯咽了回去，信誓旦旦地說：“當然了！Jane對你的評價比Patron還好呢！”

“真的嗎？Jane怎麼說的？”Blake期待地抓緊了Alice的手，看清了還在她眼眶内排隊入場的蛆蟲，Alice也忍不住了，哇嗚一下吐出來。年黍香剛擦好嘴，就接力上了。

“你想想，你級别比Patron低。手下的人少，業績還這麼好。”年黍香盡量不看她，“說明你的團隊不留閑人。”

Blake無動于衷，像是沒有理解的意思。Alice卸完貨後又沖過來一起拉住她的手：“優勝劣汰。”

“對對。”年黍香一邊沖後面使眼色：“去掉劣的人，嘉獎優的人。”

Blake這次聽明白了，臉上的笑容理解消失，換成一副陰冷的面孔。蛆蟲擰成的蟒蛇再次從眼眶中鑽出，這次卻沒有先前的張牙舞爪的姿态，蟒蛇的頭昂得高高的，居高臨下地看着張三。

四顆頭顱同時低下，撿起地上的匕首，Blake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就是他爹的你擋我路？”語畢，四顆蛇首同時向後蓄力，下一秒，張三的左胸膛像個靶子一樣插滿了匕首。他錯愕地低頭看向左胸中紅色的液體流出，嘴裡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你被開除了。”

他化作了齑粉。

Blake讨好地轉身：“那我們現在去嘉獎優的人吧！我最最最優秀的實習生們！”

“倒也不必”四個字還沒說出口，Alice和年黍香就被Blake架着進了電梯。Blake在電梯按鍵上按了3後，滿臉賠笑地對年黍香說：“欽差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些底層人能拿到最好的飼料也肯定沒有高管的品質高，不過您也可以嘗嘗，别有一番風味。也好讓小的孝敬孝敬您。”

電梯一層層地上行，年黍香看着逐漸數字逐漸變大心裡開始忐忑不安：可别在這時候再出些負18層的怪事。

電梯行至負17層，Blake突然開口：“您一個人能完成這麼龐大工作量的彙報，真是頭角峥嵘啊！”

“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話沒說完，電梯來到了負18層，燈光忽然一暗，打斷了年黍香的話。

不過隻半秒的功夫，就恢複了照明，年黍香松了一口氣：“還有Alice，她先進的公司，經驗豐富，幫我很多。”

Blake一愣，眨着空洞的眼眶：“嗯？哪位？”

“這位。”年黍香順手一拍，不料卻拍了空。她左顧右盼，電梯中隻有她和Blake兩人。Alice憑空消失了。一股寒意包裹住她，她頭皮發麻，不能呼吸，仿佛一雙寒冷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Alice啊！”她吓得跌坐到地上，“咱們一起上的電梯的那個Alice啊！剛才還在電梯裡啊！”

年黍香語無倫次地抱着頭，絕望地看向電梯，依舊是負18層。

Blake環視了小小的電梯内，困惑地說：“這個電梯裡，一直隻有咱們兩個人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