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虧是做了多年的好兄弟,隻一個眼神雲賀就懂了陸有道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搖搖頭:“是,但這種機遇是不可複刻的,命都特麼快搞沒了,這輩子是人還是蜘蛛也就都那樣了,不重要。”
“也有道理,為了一次化形的機遇差點兒把命搭進去。但……别人不一定會這麼想。”陸有道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這兒也就我跟你,我必須要跟你說句實話。”
雲賀擡擡下巴:“你說就行。”
“你這個事兒太突然又太玄妙了,一旦你會這種術法的消息傳出去,不出幾天那些幸存者工會就會上門來把我們圍剿了拿去做實驗。現在你副作用未退,藍隊還在昏睡,一道觀老弱病殘,真有人扛着重型武器闖進來了,我們一點兒應對的辦法都沒有。”
“所以我跟恒星商量了一下,先把藍隊帶回望海潮,對于他受傷和化形的事先保密。起碼我們這裡見過他蜘蛛形态的隻有我和你,他可以當做是一個人類幸存者暫時在這裡養傷。”
“畢竟恒星的成員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他們看到自己的隊長暈迷不醒,蛛腿還變成了人腿……藍隊之前來找你修煉的事兒隻有中心成員知道,就算裡德和竹安解釋緣由,其他成員也不一定全部都信,他們有可能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對我們産生誤會。”
陸有道說的挺委婉的,不過雲賀剛從那個操.蛋的夢裡醒過來,一想到這方面語氣就不自覺變得有點兒沖:“擔心他們覺得我抓了他們隊長做實驗對吧,研究員生出來的小孩,用遺傳的角度來說,我血液裡也延續着他們之前犯下的惡。”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們并沒有進行生育,隻是提供了細胞,用培養箱把你培育出來的,不是有古神話石頭裡蹦出來一隻猴嗎,那你就是從培養箱裡蹦出來的。”
陸有道想了想又說:“再說了,你不見得真能遺傳到點兒什麼東西,不然他們對你也不會是這麼個态度。”
“那倒也是。”雲賀被陸有道一通鬼話勉強安慰好了,畢竟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雲賀覺得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從床上爬起來活動了下筋骨,自己臉上應該是被胡亂擦了幾把,衣服換了,下半身隻剩個内褲,應該是陸有道幫自己把髒衣服脫了。
雲賀洗了把臉,随便拿了條寬松舒服的褲子套上,跟陸有道一起去看钴藍情況。
雲賀出門後陸有道和徐小芙就在道觀裡選了一片空着的小院專門做了醫療室,院門上還挂了個大大的牌子,寫着診所兩個大字。
钴藍被安排在二樓,房間門沒關,雲賀走進就看到徐小芙正端着個大碗對着床上那人比劃。
“陸醫生,雲道長!你這麼快就醒啦!”徐小芙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到門口的雲賀,驚喜道。
雲賀打過招呼走到床邊,沒再多說什麼,抓緊時間檢查钴藍身體狀況。他還是擔心那隻感染蛙幼崽對他留下了自己沒察覺到的隐傷,準備掀開钴藍被子看看腹部傷口情況。
旁邊徐小芙看到雲賀動作,大驚失色,把手裡的藥碗放在旁邊,打了聲招呼先出去繼續配藥了。
床上的人面色還是慘白的,掀起腹部敷料的時候也沒有反應,還在昏迷狀态。雲賀仔細觀察傷口情況,之前被貫穿的傷口已經被妥善縫合好了,四周也沒有淤腫或者發炎的現象,雲賀總算是松了口氣。
不過……他眼神往下瞄了一眼,钴藍居然還系着自己那件髒兮兮的作戰服,或者說他現在全身上下,隻剩下這麼一件髒兮兮作戰服遮擋住敏感部位。
雲賀:“……”
不用想知道,他絕對在挂空擋。
雲賀轉身準備回去先給人拿幾件衣服,钴藍變成人後看着體格跟自己相差不大,自己的衣褲他應該也能穿,念頭剛從腦子裡閃過,門口就傳來三聲有節奏的敲門。
“陸醫生……雲道長?你醒了!”呂琦和崔安安站在門口,旁邊還跟着劉壯。
三人手裡都拎着東西,呂琦進房間把行李箱攤開,裡面是衣物和牙刷這種個人用品,都是雲賀前兩天收集來的。
劉壯拎着飯盒進來湊熱鬧:“你醒啦,陸子還說你要過幾天才醒呢,感覺怎麼樣?哪兒不舒服?中午我熬了粥,等會兒給你送一份。話說小芙醫生呢?她在這裡照顧傷員不方便去餐廳吃飯,我是來送飯的。”
他哒哒哒問完一長串也沒指望有人能給他回話,竄到病床邊看了看床上的钴藍,問了一個在座各位裡除了雲賀和陸有道之外的人都好奇的問題。
“你出去一趟帶着一身傷回來,怎麼不好好休息休息就開始亂跑,還有那個啊……他是誰啊?”
“呃,”雲賀和陸有道對視一眼,後者聳聳肩表示自己看着辦,雲賀咬着牙,在劉壯真摯求知的眼神裡艱難開口。
“那什麼,他啊,他是我這趟任務遇到的幸存者,他叫,斯……斯拜德!”
“呦,”劉壯一摸下巴,“居然還是個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