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裡德搖頭,“我嘗試用科學的方式提取這種能量物質,但失敗了。”
裡德側過身,向雲賀展示身後投影出的數據圖:“根據之前我們讨論的,我試着用我手上的設備進行多次提取實驗。”
“首先就是把這種物質當做一種病毒來提取,但這種物質是設備無法捕捉到的,所以失敗了。”
裡德播放了一些實驗中的片段,接着說:“第二次我使用了能感應腦電波和神經電流信号的設備,這次設備确實捕捉到了這種物質,但我無法将其剝離出來。”
最後裡德看着雲賀說道:“我思考了所有變量,發現隻有雲道長參與的時候,這種物質才會發生變動。”
雲賀挑了挑眉,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對,是你,雲道長。”裡德點頭,“這也是我這次找你過來的原因。”
雲賀有些茫然,扭頭看着钴藍,揚了揚眉毛。
钴藍知道的并不比雲賀多,于是兩個人又一起扭頭看着裡德。
合作過這麼多次,雲賀知道裡德還是挺靠譜的,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緊張,雙臂抱胸,等着看裡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我就直說了,”裡德不做過多客氣,開門見山:“我現在能通過一些監測手段,捕捉到這種特殊物質。所以我希望雲道長能在儀器的監測下,重複之前對感染者的傷害。”
這道不難,雲賀正要點頭答應,旁邊钴藍突然開口打斷道:“這麼做會有危險麼?”
“不會,跟我來,你們看了就知道了。”裡德邊說邊往外走,站在一間防護隔離門前等待激光識别虹膜。
雲賀跟钴藍跟在他身後,隔離門緩緩打開,雲賀一眼就看到玻璃門内固定着的感染者,那感染者被四仰八叉地固定着吊起,嘴裡塞着的一團黃色越看越眼熟。
這不就是自己用來封住感染者口鼻的那種符紙麼,雲賀想了想,自己好像并沒有給過恒星這種符紙,這些八成是恒星成員用物資換取積分後兌換的。
多虧啊,雲賀看了钴藍一眼,啧了一聲。
“正如你們所見,這間實驗室分成了兩部分。”裡德走到光腦前介紹,“裡面是監測室,感染者就是外面普通的感染者,又恒星成員帶回來的,并且在四肢、腰腹、頸部等關鍵部位做了束縛固定,确保人員進入監測室内不會受到傷害。”
裡德說着拉開側面的小門,把一條觸腕伸進玻璃門内晃了晃。感染者被吸引,但全身都被固定,隻剩下一雙渾濁的眼睛随着裡德的動作跟着轉動。“安全指數很高,藍隊可以放心嗎?”
钴藍看了雲賀一眼,雲賀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钴藍這才點頭應了。
雲賀走進玻璃房間,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钴藍和裡德。
他突然有點壓抑,是那種毫無隐私的感覺。雖然這場實驗的研究員裡德,根本沒有在看他。而注視着他一舉一動的是钴藍,他在此之前并不會排斥他的視線。
這大概是一種身份調換的感覺,雲賀想道。
以前被玻璃囚籠困住的是生化種,那些人類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透過這扇完全沒有隐私可言的玻璃屏障,觀察記錄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咔哒,一聲硬物敲擊玻璃的脆響。
雲賀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钴藍看到雲賀回過神,收敲玻璃的手,用唇語問:“還好嗎?”
雲賀點點頭,钴藍又說:“專心,注意安全。”
雲賀歎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膀,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暫時丢在一邊。
裡德的聲音從玻璃房内的音響裡傳出:“雲道長,準備好了嗎,實驗開始了。”
雲賀回了個手勢,表示随時可以開始。
說是一場實驗其實有點兒太隆重了,起碼雲賀是這麼認為的。雲賀看着面前的感染者,右手并起二指聚起靈氣,在半空中畫了一道符。
随着他最後一筆落下,他手指劃過的地方憑空生出一片瑩瑩藍色,這是由他的靈氣聚出的符咒。
雲賀把符咒往前一送,藍光接觸到感染者的瞬間便化作一道電光,襲遍感染者全身。感染者被堵住了嘴,哀嚎聲哽在嗓子眼裡,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雲賀收勢,轉頭看向外面,挑了挑眉毛,無聲詢問還需要自己怎麼做。
“不可思議。”裡德雙手加上四根觸腕分别在三個操縱台上工作,“剛才雲道長施展技能的時候,儀器監測到的數值全部爆表了。”
雲賀倒是沒有很意外,既然感染者身上的“鬼氣”能被監控,那自己身上的“靈氣”也同樣會被讀取。畢竟這二者在雲賀看來,内核其實是差不多的,都屬于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