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感染者身體裡抽出來的能量物質？”钴藍反應相當快，“顔色和之前不一樣了……你把它淨化了？”

“淨化這個詞不太準确。”雲賀想了想，“用我的靈力将這種物質轉換成無害的純淨能量體……我把這個過程稱之為‘煉化’。”

雲賀揚了揚下巴，“本來我也沒把握，就想着試試看，不行就算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成了。”

“煉化？”钴藍重複道，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想起雲賀煉藥的場景，确實是挺貼切的。

钴藍又捕捉到另一個關鍵詞：“純淨能量體？”

“對，”雲賀把白團兒舉到钴藍面前，“随便取了一個名字，感覺還挺貼切的。”

钴藍信任雲賀做出的決定，但還是免不了擔心。他的目光在雲賀身上掃了兩圈，“這樣煉化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麼？”

钴藍的擔心也有道理，畢竟這種東西是從感染者身體裡提取出來的，并且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物質就是引發這場賽博傳染病的根源。

“不會，我煉化的時候分出一部分靈氣護住心脈。放心吧，之前裡德也說過，這種能量體完全附身于感染者的時候，就不再有傳染性了。”雲賀說。

钴藍眉頭舒展，從桌上拿了丹藥瓶遞給雲賀。

雲賀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熟悉小瓷瓶，“讓我吃啊？”

“嗯。”钴藍說，“下次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提前告訴我。”

雲賀嗯了一聲應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話聽進腦子裡。

钴藍遞過來的丹藥是清熱解毒的，效用不強，日常吃也沒事兒。雲賀接過瓶子倒出兩粒吞了，熟悉的草本植物味道充斥了他的口腔。

雲賀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把瓶子還給钴藍之後，開始抛着手裡的純淨能量體當球玩兒，又說道：“不過……你知道煉化出這種純淨能量體，代表了什麼嗎？”

钴藍想了想，從自己的認知層面試探性地說：“……新的能源？”

這下倒是雲賀愣住了，“你還真别說，我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钴藍：“我隻是随便說的，不用太在意。”

雲賀：“别說這話，你的想法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這種物質被煉化後，本來污雜的磁場被淨化了，但内部蘊含的能量并沒有減弱。”雲賀手裡托着能量體小球，“之前跟裡德讨論過，被這種物質感染，會讓感染者的身體素質提高一個等級。”

“所以今天抽離成功之後，我就想試試能不能把它煉化。”雲賀說到這揚起眉毛朝钴藍笑了笑，有點不羁，上揚的嘴角又帶着點兒小小的挑釁，“我成功了。”

钴藍也笑了，他很喜歡雲賀這種狀态，這種說不上來是灑脫還是張揚的狀态。

“這團物質已經變成了純淨能量體，我準備把它煉化融進丹藥，”雲賀說完看了一眼钴藍，發現面前的大蜘蛛面色似乎沉了沉，自己也是微微一停頓，立刻給自己找補：“煉化之前我先拿去給裡德那邊監測一下，确定完全安全了我再煉丹，行麼？”

钴藍太謹慎了，他并不贊成雲賀這樣去冒險。但他也清楚，一旦這種純淨能量體可以煉化成丹藥服下，整個望海潮觀的實力就會大幅度提升。

末日已經來臨快半年，根據恒星監測到的數據，現在澤川幸存人類數量已經不到之前的五分之一。

這還是因為澤川市成立了多個幸存者工會，并且物資相對富足的情況下。别的賽博城現在是怎樣一番水深火熱，沒有人知道。

并且這場帶來末日級災難的賽博傳染病，似乎跟雲賀有着某種關聯，這讓他不得不多留心。

最後钴藍歎了口氣，“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就算檢測檢測後這團能量體完全純淨，煉化成的丹也不能親自試藥。”

說完他擡眼看着雲賀，純黑色的眼瞳深不見底，把内裡翻湧激蕩的情緒藏得很好，“能答應我麼？”

“當然可以。”雲賀笑得狡黠，“我有一個絕佳的試藥人選。”

雲賀抽了抽鼻子，“好香啊，你熱飯了？”

钴藍點頭，從保溫櫃裡取出先前加熱好的食物。保溫櫃功效不錯，掀開餐盒蓋子，裡面的炒飯還冒着熱氣。

钴藍本想說他應該出門買吃的，但看雲賀吃得很香，就沒說什麼了。

雲賀操縱靈力這麼久确實餓了，狼吞虎咽吃完炒飯，把餐具往洗碗機裡一丢，揣着能量體出了門。

雲賀找到裡德，除了自己煉藥的想法之外，還轉述了钴藍對于這團能量體提出的新能源用途。

裡德覺得非常具有研究價值，但他手上還有那團沒煉化的能量物質，所以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