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抽手,卻被他更用力地拽過去,狹小的車廂轉圜機會不大,這回她被抵在車壁上,頭背猛地貼上時,震得車廂哐地一響。
他輕而易舉地将她的雙腕扣在掌中,一掌用力,扯下她的披風,撕開她的衣裙。她還要掙動,臀在他掌間舞動,被他下手一拍。
“啪。”
皮肉拍打的脆聲夾着撕衣的窸窣在狹窄的車廂裡扭曲,響出一種幽糜的腔調。
她立即僵住再不敢動彈,暴露在外的肌膚一寸一寸脹成了绯色。
枉費她好心想要上前為他擦汗,她再也不要這般做好人!
腰間一緊一痛,下一瞬她的後背緊貼車壁,他緊箍她在懷,他的力氣遠超她的想象,竟是被死死壓住。
動彈不得,她隻能徒勞地扭動!
他像是一團燒到極緻的熱石,卻要侵入進來。
她驚悸萬狀,險些驚叫出聲。
他要吻她,她卻死死咬住牙冠,雙眸淚中帶火。
她本意是想吻她阻止她驚叫,卻沒想她比他還怕被外頭的人聽到。她驚恐的眼神,烏溜溜的眼睛睜得滾圓,讓他心底湧起一股微妙的愉悅,一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的惡劣被烘的點燃了。
他鬼使神差地笑了,殘餘的理性被腦中的黑暗無聲掩埋。
“嗚……”
過分直接的刺激讓她湧出淚水。
他呵呵低沉一笑。她的身體劇烈搖動,帶得車側的燈籠晃動不休。
顧頭不顧尾的,被他得了手。
他吞着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口津,他的從容自然,他的不疾不徐都被抛諸腦後,隻知獸性本能的狼吞虎咽地噬咬。
她的一切都想要吞進腹中,勾住她的舌尖不放,吮到嘴裡,交纏着含,霸道着咬,唇齒磕碰得亂亂糟糟。
洩恨般、發狂般、他磨牙鑿齒般要釋放自己的激狂。
她無力晃頭,垂死掙紮。
他崇拜的父親是酷吏,而他血液裡也是有壓抑不住的殘酷。
姜婵無力仰頭,眸光越顯無助,倏然發覺周圍太過安靜了,原本侍立在車旁的小厮們仿佛一瞬消失,她甚至聽到遠處傳來的打更聲響,他粗重的呼吸噴在脖間,越發風聲鶴唳。
她無計可施了。
她又柔又韌的腰枝被迫倏然朝前弓起,仰頭看着他時像在求饒。
她越是這般,越惹得身前的男人發狠,當下啞聲道:“饒了你?讓你去誘惑慧林嗎?”
姜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觑着這個空隙,他猛地發力,連帶着車壁上懸挂的燈也被撞得一晃。
她悶哼了一聲,一瞬瞳孔縮緊,遍身顫抖。
他的眼底黝黑更濃,頭皮愈加發緊。
車壁上再度砰砰作響,車燈晃得燈油都要溢出,車廂裡那巨大的動靜讓已遠退至幾米外候着的衆人都咋舌。
車内的男人額角汗水成串落下,眸間的火光更幽。
他咬牙,腰砥肌肉糾結顫動,十成十的力道。
車燈晃動激蕩,火苗狂亂搖曳。
她像一條無骨蛇一般纏繞着他,指縫裡糾滿他的發絲。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出了聲,耳邊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麻痹的潮漲潮落遊走全身。
乍然沖破了樊籠的、蟄伏了許多年的獸性。
不知哪處來的力氣,她狠咬在他肩上,四方征戰的野獸倏然退回骨髓中。
車廂終于安靜了。
待撿回些力氣,姜婵忙從他身上爬下。
即便此刻她兩股戰戰,仍要驚慌失措地整理衣裙,手忙腳亂地試圖把被弄亂的每一根發絲撫平。
她不想就這樣狼狽走出,掩耳盜鈴地騙自己,仿佛這樣外頭盯着她的人就會不知道,方才二人不分場合幹了什麼。
王之牧揉揉眉,目光落在她的一身狼藉上,喉結一動。
他的瘾又上來了。
于是說不清來由的,他剛平複的心情再起,心潮洶湧乃至澎湃,使他再也聽不清、看不見周遭。
他用披風胡亂裹着她,抱着就入了卧房。
三日裡,下人捧着酒食敲門問道:“大人,可要用膳?還送到房裡去,或就在外間?”
王之牧慵懶的聲音從室内傳來:“就放在外間罷。”
一衆下人把酒食擺好,王之牧又吩咐道:“都下去罷,不必你們伺候。”衆人魚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