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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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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間怎能如此不設防?“

”你們日後也要少見面。”

謝钰鮮少見父親後悔,瞧他懊惱也覺得稀奇,臉上卻是雷打不動的平靜。母親為何不管束不還是謝非池的緣故?

謝非池瞧他一派充耳不聞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沉聲勸道:“你們才多大,她撺掇着你就說一世一雙人着像什麼樣子?我們謝家的興旺,以後的香火怎麼辦?你娘可就隻生了你一個。”

“瞧着她也不是一個管家的料。”他聲音低下來,語重心長道,“我們各退一步,不如先納她為側室,從管家學起,做得好我自會讓你再擡她為正妻。”

“做的不好,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必定明白為爹為娘的苦心。到時再尋個能夠打理後院的正室好好待着,一家人也就圓滿了。不然你讓爹如何安心将這謝家交與你?”

聞言,謝钰嗤笑一聲,反駁道:“是爹想錯了,想要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是我。纏着她一定要嫁進府裡的,也是我。我不願與她分開,更不願委屈她。納妾一事,您不必多說。”

先納為側室,滿意與否就得靠謝父謝母定奪,究竟如何是滿意?

哪有什麼标準,隻是謝父願不願意。怕是要好好蹉跎一番香齡,讓她死了這條心。

何況都納進來了,已成謝家的媳婦,正室不正室的還怎麼去計較?如若計較休書要挾,她在這裡是圓的是方的,都得看他人顔色。

這些彎彎繞繞他如何不懂?他深知底線不能退,若他連娶妻一事都無法做主,又何談将來做一家之主?

謝非池見謝钰面露譏諷也是詫異,剛想訓斥不懂規矩就聽謝钰道:“父親,我心意已定,必不會改。”

“不必多言。”

經過這麼幾回交鋒,他也是明白且知曉父親看待兒媳要考量她值得銀錢幾多,需放在秤上好生稱量,值得與否。

常言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情這一字說起來意淺,可他用情至深再無轉圜。

謝钰待沈香齡的心就是如此,哪能拿銀兩相比,所謀權勢和她背後的沈府又如何較量,這樣去謀得的東西是自己得的,還是依靠權勢奪來的?

謝钰目光堅定,卻讓謝謝非池的眉頭皺得更緊。

謝钰道:“她幼時與我相伴多日,倒是比父親與我相處的時日還要久。想來爹是還不太明白兒子的性子?“

”如若父親如此看重孫家姑娘,不若您自己娶了去吧。想來父親正值壯年,依然龍馬精神。”說着,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露出了些笑意

此言一出,謝非池差點氣絕拍着桌子:“你!”這玩笑話都開到親爹身上了,真是不像話!

他不懷疑謝钰的癡心一片,誰不曾是翩翩少年郎,也經曆過年少時的牆頭馬上,隻是大家族最忌諱的就是癡情種。

想要紮根大周,可不是靠癡心一人就能穩住的。

他是擔心謝氏的基業!

他是自己嫡出的兒子,才藻豔逸不多說,自己作為謝家當家人在這大周,在這六安也是說一不二的新貴。

教養出的好兒子方方面面都無錯處,讓他飽讀詩書,行不苟合倒是給了親爹一記耳光。

謝氏人多旁支多,他是實在擔心将來謝钰子嗣凋零。那丫頭就不是個踏實的性子。自古以來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兩個都很重要,到時香火不旺,後院又雞飛狗跳,誤了兒子仕途就不好了。

謝钰料到謝父所想,他勸慰道:“父親,您的用心良苦孩兒懂得,連這點事都要麻煩您來當說客,想來也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謝父聞言歎了口氣,謝钰說完就一派安然自如飲着茶,想來一時更改不了他的想法。

不想父子倆之間太難看,同時深谙鴛鴦不能強拆,越拆隻會像理不清的線頭越緊越緊,便也隻能蒙聲應下。

心裡卻還在暗暗打算,想要定親倒是不難,成親倒是可拖上一拖。他們年歲小,之後經曆的多,遇到多的人與事就必定不會如此了。

老謀深算如謝非池,想到這裡他才稍稍松口氣飲了茶。轉頭隻見謝钰一行一坐皆規行矩步,心裡更是可惜。

不過今日瞧着謝钰倒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讓他狐疑不已,那樣子像是泡了溫湯般渾身上下都通透得很。

謝钰不懼他父親上下打量的視線,想到沈香齡私下的“小生意”非常驕傲,卻不能同旁人炫耀。

他隻好神在在地将端着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笃定道:“父親放心。香齡她真得很能幹,打理後宅而已,她能做好的。”

謝父驚訝地挑眉,心裡啧了一聲。

“你就如此笃定那小女能擔此任?”他微不可查地勾着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倒是和方才謝钰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他反問道,“你以為打理後院容易?”

謝父擲地有聲:“小到仆人做工銀錢、采買。照顧你母親祖母、維系旁支。擋交情攀人情。大到同皇家來往,宴請賓客,外間往來交際都有章程,還有…”他頓了頓,“你娶她進來,她将來就是謝家的臉面,也是你的臉面。”

“那沈府商戶人家本就低人一等,沒接觸過這些的商婦會懂得如何教養女兒嗎?”

“牽一發而動全身,将來同她們家成了親家。她們家是什麼人?“

”她娘那是努力鑽營賺銀子的人,作為商戶到時出了事你要如何是好?她們母家如若是個攀附權貴的,借着你的由頭拉幫結派欺壓百姓你又該如何?”

“你有想過嗎?”

謝钰聽到這兒才緊蹙着眉望向正座的謝非池,謝非池以為他态度松動便打算更進一步:“這六安城裡不是沒有癡情種。”他望向敞開門的庭院,眼中似是回憶低歎道,“你是要娶她,可别是為了害她。”

他皺眉,父親不信任沈香齡的态度頗為詭異,見謝非池如此說,他挑着眉搖頭:“父親怎知我未想過?父親還未同她相處過,又怎知她做不好?”

“即使做不好也有我在旁提點。父親不信她,為何也不信我?對孩兒寄予厚望的是您,将謝家交于我手的也是您,如若您現在不信孩兒娶妻的眼光,又如何放心将這謝家交于我手上?”

“她嫁了我便是攀附權貴,難道我娶孫鄉君就不是了麼?把香齡與我的親事算做銀貨兩訖的交易,香齡是待價而沽的商品,那我不也正是你賣到孫家的貨品?”

“你——”謝非池壓住聲響,困惑不已,“你怎會如此想?這—若是孫鄉君與你生下一男半女,将來不都是謝府的孩子?不都是你的孩子?你并未吃虧呀?”

謝钰眼簾一垂,他食指輕撫過杯蓋的凸起,淡淡道:“是麼父親,這句話你可敢在母親面前說?”

“……”

謝非池一噎,努着眉。

父親的神色在他意料之中,謝钰了然一笑:“我看中的人不會有差,父親就少費些口舌。莫要逼我無路可走,像早些年一般非要我鬧到祖母面前去才好。”

若他是個空頭草包倚靠着家族奮力托舉才能扶搖直上,諒他如何賴皮哭鬧以死威脅,父親必不會坐在這兒同悉心他商議,而是命令與威脅。

打鐵還需自身硬,他是靠着自己一筆筆親手寫下的功名,但就如此自己想娶妻還這麼難,可想而知,這大周的姻親得有多少聾婚啞嫁之人,做一輩子的怨男怨女。

這話一說謝非池像是被梗到了:“你!”他不悅地“哼”道,“那為父可就拭目以待了。”

謝钰微微一笑,想到讓沈香齡面露愁苦的小事,更是一字一句交待着:“也望父親少在外人面前嚼舌根,傳到香齡耳朵不好,傳到兒子這裡怕是要打那些人的臉了。”

謝非池:“……”

這個不孝子!

謝非池輕哼一聲,他撣了下衣擺,連茶也不想喝了,起身走了。末了還留了一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是納蘭性德的訣别詞。

詞中言明前朝皇上同他的寵妃再如何深愛,結果依然訣别。是謝父在諷刺謝钰,皇上當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

聞言,謝钰咬緊後槽牙,方才還泛着假笑的唇角頓時停滞住,隻用一雙飽含兇意的眼望着自己父親的背影,父親正值壯年可随着歲月漫長,會在他眼中日漸彎曲。

父親正值壯年…無妨,他也還足夠年輕。

他不急。

這樣想,他稍稍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好似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癡情似神仙。可他卻明白,神仙何需多情?他終歸隻是這世上一個缺愛的俗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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