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她要去找母親,這一路走來都是母親為她謀劃,她定是有法子解了這困局的!
沈如夢拉着陳淇彩:“淇彩你先莫走,我去尋我母親來,她定有法子為我證明……”
雖然不能直接對沈如夢動手,可她先拉住自己,就怪不得了。
陳淇彩力氣甚大,一揮手便将沈如夢推到了地上。
“我回去定會将今天這無比精彩的情形,講予我嫡親的姐姐,也叫她開開眼界!”
陳淇彩的姐姐乃是當朝太子妃。
這話出來,旁邊的人都互相交換着眼色。
看來沈家與這陳家的聯姻是不成了。
蘇卉如冷眼旁觀着這一切,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到頭來倒黴的,怎得變成了沈如夢。
以她對沈如夢的了解,她斷然不會做這樣明顯又容易被人發覺的事。
自己同蕭煙閣的交集雖然也不多,可她自幼傾慕裴雲棧,自他成婚的消息出來時,自己便去托人打聽了蕭煙閣。
這人可不是如今表現出來的這樣子。
她伸手攔住陳淇彩,轉向蕭煙閣。
“陳家妹妹倒也不必如此斷定,這鲛紗在誰身上出現,便是誰偷得。”
陳淇彩:“那你說是誰!”
“我們在這着急了半晌,我看皇子妃好像一點也不擔憂似的,穩如泰山,況且,”她打量着雲錦,越看越不順眼:“你這丫鬟怎知曉真的鲛紗在翠兒身上?”
蘇卉如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隻有賊,才能知曉被盜走的寶物在哪兒吧。”
蕭煙閣等的就是這句話!
隻要她将這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她自有法子在最後關頭脫罪。
這樣一來,她亦是名聲差點被污的苦主,今日發生的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而她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真正的真刀真槍奪權!
如今裴雲棧在刑部,她既要用他,就得扶他上位。
這一趟,不白來。
齊敏就站在不遠處,隻要讓她染上偷竊慣犯的罪名,到時自己說什麼,旁人不信也得信。
蕭煙閣正要開口,就聽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還帶着許多雜亂的腳步聲。
“蘇小姐可是覺得,我堂堂六皇子府,買不起這一匹鲛紗?”
裴琮?
蕭煙閣不解,他怎麼來了。
還帶着這麼多人?
不,裴琮可沒這麼大的顔面。
許是她們這裡的動靜鬧得太大,沈秋登得了消息,便尋了那些少爺們一同過來,要為沈如夢撐場面了。
來得正好,蕭煙閣就怕今天這出戲傳得不夠遠。
蕭煙閣想着想着,視線就不自覺落在裴琮的身上。
今日來這裡的,都是這一代頂好的少年郎,個個英俊不凡。
可裴琮在這一衆人裡,在這樣的夜晚裡,身着黑衣,仍然風姿卓絕,無法泯然衆人矣。
不僅是蕭煙閣,蘇卉如一眼便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裴雲棧。
他是那樣的英姿筆挺,跟旁的那些俗物截然不同。
這樣的樣貌,身段,蕭煙閣這種邊塞莽子怎能與之相配!
不知是不是雲錦故意的,蕭煙閣恍然發覺,她今日裝點恰好就是裴琮平日所喜。
裴琮今日也是僅一玉钗束發,走近了,鴉發白玉簪,更襯得他容貌出凡。
兩人這衣着,就好似是刻意的夫妻裝扮。
一人脫俗無雙一人端莊大方,好不相配。
蘇卉如一見他便失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不自覺地就上前一步。
她再開口,聲音都嬌軟了半分,一顆心怦怦直跳。
“六殿下方才不在,許是就聽到我最後那一句話,聽岔了罷,我萬萬沒有貶低六皇子府的意思,還請六殿下明鑒,莫要誤會了淇彩。”
說着她躬身行禮,衆人也接着反應過來,這是正兒八經的皇子,雖然不受寵,但自己見了,也是要行禮的。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行禮,這動作整齊劃一的有些好笑。
裴雲棧不瞧一眼,他的目光裡隻有蕭煙閣。
也半句沒理會蘇卉如,平白教她站在那一人吹風。
蕭煙閣自醒來後,頭一次見得裴琮此般模樣。
他日日對着她無比順從,無一不細緻體貼。
她差點忘了,裴琮原就是那樣出彩的男子,光站在那就氣勢逼人。
他那不苟言笑的神情,讓她好似突然就回到了那時最初,她費盡心思親近于他,費力逗他笑的時日。
那時,是她無數次向裴琮走近。
而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