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問你,怎麼突然将雲錦送來了。”
蕭煙閣一見他神色,便知他誤會了。
“我沒有覺得你監視我的意思,我是想說,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送侍女了。”
“雲錦我很早就着手訓練了,你心性單純直爽,太容易得罪人,有個武藝高強心思靈巧的在你身邊我放心些。”
她心性單純嗎?
裴琮是不是眼盲。
蕭煙閣嗤笑:“那怎麼不送個打得過我的。”
打得過她的?
真要打起來,雲二興許都拼不過她。
雲二功力與蕭煙閣不相上下,可雲二的心不如她狠。
雲衛學的是殺人之招,雲主學的是為将之道。
裴雲棧面色不變:“無妨,她能為你擋刀便可。”
而這一世。
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蕭煙閣下意識拒絕:“不行。”
裴雲棧眼裡有了笑意,卻淡淡道:“為何,不過一個侍女罷了,雲錦死了後面還會有替上的。”
雲六在一旁目不斜視,心裡暗暗為雲錦點高香。
看來在皇子妃身旁也不是個好差事啊。
高危!簡直比他們出任務還危險!
那麼多人呢,雲錦怎得就如此倒黴被主上挑中。
“不可,雲錦不會死,我也不會讓她替我擋刀。”
雲六倏地一擡頭,瞧見蕭煙閣一闆一眼,不似是玩笑話。
“你既然将人送到我身邊,那她就是我的人。以後你那若是再有什麼危險的事,不許叫她。”
“自然,你想讓她如何便如何,以後我不會再管她。”
雲六這輩子都沒見到過主上如此好說話的樣子,雖然礙于他在場,并沒有做什麼親密之舉,但他對皇子妃簡直太縱容了。
蕭煙閣伸手:“一言既出。”
“皆聽阿煙。”
裴雲棧伸手輕輕叩在她掌心,一大一小兩手掌靜靜貼了那麼一瞬,蕭煙閣就收回了手,不過一點不影響裴雲棧心中柔軟。
“你打算怎麼出去?”
“這下面皆被官兵圍了,正門後門出去都會跟他們撞上。”
蕭煙閣打量着他,這人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既然他來了,那就一定有法子出去。
她袖子裡的面罩往裡收了些,也不擔心了,有些戲谑問道:“打不過?”
“打得過。”
“那你上啊。”
她拱火。
也是實在許久沒瞧見裴琮動手,他殺人時可比唱戲的好看多了。
“這谷幽樓我還有用,我們不能這麼早就暴露。”
見蕭煙閣沉默不語,裴雲棧又補了一句:“阿煙可是有什麼想做的。”
“想找人打架,如果不從正門出去,一會離開這裡了你陪我去趟林府。”
裴雲棧挑眉:“去府上跟他說你殺了他獨子?”
蕭煙閣:“……”
“我在你心中如此蠢笨?”
“裴某不敢。”
蕭煙閣冷哼:“陪我盜樣寶物。”
“可有工錢?”
雲六:“。”
主上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他最近在外出任務,各類消息都非常流通,皇子妃将府中之物盜了去賣,他亦有所耳聞。
想來皇子妃不知何故,如今十分缺錢。
蕭煙閣:“……”
裴雲棧:“嗯?”
“你想要什麼。”
裴雲棧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蕭煙閣眼皮一跳,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肩。
“那簡單啊。”
“明日就去給你買,你想要什麼模樣給你買什麼模樣的。”
裴琮顯然沒她想象中那麼好糊弄。
“我要阿煙親手做的。”
林間書房定是機關重重,沒有裴雲棧她還真的很難無聲無息進去又出來。
蕭煙閣見他一副氣定神閑,不答應就不走,沒得商量的模樣,還是點點頭。
“……行。”
反正他也沒說何時将東西給他。
蕭煙閣眯着眼,裴琮身邊就帶了這一個人,不是他慣常的那個護衛。
那麼雲二和雲四去哪了?
“雲錦去的那個房間,你派人過去了?”
裴琮今日并不隻是來救她,果然……這人做什麼都有目的。
“那火是我放的。”
蕭煙閣腳步一頓,擡眼。
裴雲棧面容不顯一點愧疚,見她腳步猶豫,長臂一攬,不忌她滿身污血,圈着她的上臂就往前帶。
雲六在前開路,所幸人已經清得差不多,他們往上跑的時候一路順利。
“裡面有我的人,我已經将後廚的人皆引開了。”
“你在查什麼。”
裴雲棧也沒有隐瞞她的心思,直接道:“谷幽樓裡的人來曆不正,裡頭的清倌其實是專門為達官貴人培養的,盜取情報,殺人,乃至成為朝中官員的偏房,任何與朝中重臣能染上關系的他們都會去做。”
明為清倌,實為探子。
“是四皇子。”
蕭煙閣将他的手臂從自己肩頭拿開,猶豫了幾秒還是重新牽上他。
下面已經傳來官兵上樓的聲音,聽腳步聲人就不少。
她并沒問為何要去頂樓,在某些時刻她對裴琮的能力絕對信任。
蕭煙閣着裴雲棧的手,握得很緊。
“林仁州方才同我說二皇子如今的病便是四皇子下的手,林家包括刑部皆為四皇子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