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影子趕到幫忙之時,丞相的馬車已經跑遠了。
“你說丞相接下來能安全回到江南嗎?”袁青山擦拭幹淨了刀,回頭問道。
卻見沈如玉臉色蒼白的倒了下去,“阿钰!阿钰!”袁青山趕忙上前将她抱住。
她的手臂有一道刀傷,傷口發黑,“糟了,這幫雜碎,竟然刀上粹毒!”
太子府裡,李承璟緊張的在床邊走來走去。
“我的殿下,您能不能先坐下來?!大夫說了已經解毒不會有事。”南宮回無奈的說,“我的頭都被你晃暈了!”
“南宮,有時候我覺得我這個太子當的真是窩囊!”李承璟重重的錘到桌子上。
“那就拿到你該有的。”南宮回語氣幽深的說道,“現在這情形,對方看來是不會留情了。殿下你也不需要再蟄伏,皇上現在對你的能力已經有了想法,現在的你,如果還是如以前那般,才是危險了。”
“我知道。對方的牙已經咬到了我的脖頸,再不反抗恐怕要被分食殆盡了。”
他輕輕的握住沈如玉的手,“我答應了阿钰幫她報仇。”
袁青山看着屋裡流淚的沈卿卿手足無措,“沈小姐,你不要着急。丞相的馬車已經離開很遠了,應該已經安全了。”
“可是妹妹她到現在還沒醒,叫我怎麼能不着急!”
“大夫看過了,應該沒事的。”袁青山安慰道,“以前打仗的時候,更重的傷也受過。”
“妹妹真是不容易。”
“阿钰交待了,等丞相那邊安全到了江南,便讓我護送你也回去。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沈如玉養傷的這段時間,李承璟像伺候瓷人一樣,飯也要一口口喂到她嘴裡。
“李承璟,你也太誇張了!我就這麼點小傷,我可以自己吃飯!”沈如玉很是無奈。
“不行,你傷的是右手!而且大夫說了你需要多休息!”李承璟放下飯碗,又端起了藥,“喝藥!”
“哎呀,以前在軍營裡,這種小刀口都不算什麼傷!”被硬按在床上靜養的沈如玉,已經躺不住了。
突然李承璟的臉貼近過來,正在念叨的沈如玉一下子愣住了。面前的人顯然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俊秀的臉上冒出了胡茬。
距離太近,對方的呼吸輕輕撲到臉上。他突如其來的認真,“以前是以前,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傷。”
沈如玉頓住。
“你不知道看到袁青山把你抱回來,我有多害怕。你的手臂上血浸透了衣服,昏迷不醒。”
李承璟伸出手,輕輕将她的頭發攏到耳後,“我害怕失去你,非常,害怕。”
唇上一熱,沈如玉的腦子突然停止了轉動,李承璟身上松柏的熏香味道包裹住了她。
對方近似虔誠的吻,讓沈如玉的心軟得化成一灘水。他輕柔的在她唇上輾轉流連,像親吻自己最珍貴的珍寶。
随着吻越來越深,沈如玉的氣息有些亂了,她猛然醒了過來,一把推開李承璟。
李承璟臉色瞬間白了,“阿钰,對不起。我……”
“不,不是的,”沈如玉有些慌亂,“我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李承璟溫和的笑了,“我懂,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他眼神裡的失望沈如玉不敢再看。
半晌,他站起身,“我得進宮一趟。有些話,我需要同母後說。”
“皇後?”
“嗯,陳貴妃的事我須得問問清楚。我覺得她知道什麼。”
夜晚的坤甯宮裡。
“德夏,沈知行他,安全回去了嗎?”
“回禀皇後娘娘,回去了。”
“哦?她沒動手?”
“動了。隻是,有人攔了。”
“太子吧?”
“老奴不知。來的人都蒙着面。”
“呵,你知你也不會說。皇上也是有趣,坐山觀虎鬥嗎?”
“娘娘,皇上他還是惦記您的。您看老奴這不是奉命來給您送夜宵嗎?”
“皇上人在她那裡,還能惦記着我?”
德夏讪讪的沒有再接話,隻是揮手讓人将糖水送上。臨走了他想了想,還是湊近說道,“皇後娘娘,現在重要的不是皇上的心在誰這裡。而是接下來的意在誰那裡。”
戴着金鑲玉戒指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德夏行了個禮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