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聽。”
“有關于令尊的事情,沈小姐想知道是誰殺了他嗎?”
沈如玉平靜的看着他,“難道不是坐在我對面的蕭大人嗎?”
“我隻是一把刀。”蕭玄湊近低聲說,“誰握在手裡,誰才是你的仇人不是嗎?”
“那你是打算告訴我執刀之人咯?”
“三年前,我奉皇命前去鎮北軍。我的手上還有一封皇上帶給你的父親袁朗将軍的私信。”
“寫的什麼?”
“都說了是私信,我當然是沒有看的。袁将軍看完,便将它燒了。”
“所以口說無憑咯,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殺死我父親的人。”
“我隻是好心,提醒沈小姐。有時候,事情就是如同你想的那麼簡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行了,不要廢話。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小姐真是個急性子。那我便将話挑明,我想與你共謀大事,希望你助我。”
“呵呵,”沈如玉冷笑道,“我憑什麼幫你?況且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日後會慢慢同你說。我的目的達成之時,便是你大仇得報之時。
你父親,一生為國,卻被扣上叛國的罪名,各部彈劾。你袁家真的甘心如此?你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做沈如玉?”
蕭玄耐心的循循誘導,“而幫了我,我會為你的父親,為你們袁家平反。”
“蕭大人,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我的父親是才丢了官身的人,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
“比如說,虎符?”蕭玄的眼睛閃着野心的光芒。
沈如玉心中一緊,果然,蕭玄一直沒有動她為的就是鎮北軍的兵權。皇上一日不重鑄虎符,她便一日還有價值。
“我不清楚蕭大人說的,我當時能夠活着離開北疆,已經是不易了。”
“沈小姐,我希望你想清楚了。你的價值是有期限的,如果我去告訴了皇上你的身份,這欺君之罪你擔不起,那袁家的罪你也擔不起。”
圖窮匕首見,蕭玄就像一條毒蛇,吐着信子逼近。沈如玉心中一陣惡心,看來今日如果不先答應他,明日自己的腦袋可能就挂在了城門上。
“虎符我确實不知下落。但我可以讓人去尋,許是隻有我能尋得。”
沈如玉直視蕭玄,如是說道。蕭玄緊緊的盯着她,而後緩緩的重新坐下,“那我就等着沈小姐的好消息了。另外,平時我有需要,也請沈小姐多配合。”
說完,仰頭喝完酒壺裡最後一口酒,轉身躍上屋頂,幾個閃身消失不見了。直到他消失在視線範圍内,沈如玉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突然聽到沈卿卿的聲音,“阿钰,發生什麼事了?”
沈卿卿最近幾日因為父親的事情,晚上總是難以入眠。袁青山每晚都會給她送去安神湯,可是今晚他一直沒來。
覺得有些擔心的沈卿卿便出了房門,沒想到府中上下都暈倒在地。她小心翼翼的四處探尋,直到在院中聽見沈如玉同人說話的聲音。
“姐姐不必擔心,蕭玄是來同我談條件的。我對他暫時還有用,他不會怎麼樣。”
“妹妹,自從父親出事,我感覺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暴風雨欲來一般。這裡面一定牽涉到什麼大事!”
看着沈卿卿擔心的眼神,沈如玉有些感動,“姐姐,沒事的。對了,我收到了傳信,父親已經安全回到沈宅了。”
“那就好!我也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那姐姐,我這兩日安排青山,送你回江南吧。想必現在也不會追着沈家的事發難了。”
沒想到沈卿卿搖了搖頭,溫柔的拉起她的手說道,“我不走。”
“姐姐,你……”
“你來我家之時,父親便說過要幫你。而且他在走之前,同我說過他與你父親袁将軍少年時的過往。
他一直對袁将軍的死,耿耿于懷。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也有許多可以幫到你的。我想去墨閣。”
袁青山最近一直在太子府幫忙,墨閣的情報工作便暫時失去了管理者。沈卿卿作為沈知行精心培養的女兒,頭腦清晰處事冷靜,且對朝堂時局都有判斷。
她願意留下來幫忙,對沈如玉來說是極大的助力。
“姐姐,我很感謝你!隻是這樣,我怕你會為了幫我陷入危險之中。”
“人生在世,總有些事情是自己想要去做的。”沈卿卿笑了,“況且,我也想做些事情。女子,不僅僅隻能存在于後宅。”
兩人相視而笑,“那我們便攜手同行!”沈如玉拉着她的手說道。
“什麼攜手而行?能加我一個嗎?”李承璟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