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些莫名其妙,但稻玉津真現在沒有心思去探究别人的事情,他擺爛似的就地盤腿坐下,也不知道是在問誰:“現在能做什麼,等嗎?”
等他恢複咒力,然後像「假夏油」說的那樣朝地上的咒紋釋放無為轉變?
“等什麼,我的建議是不要按照那家夥說的去做,”日下部笃也分析道:“假如「夏油」說的東西都是真的,那麼被他标記的人死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費功夫。所以我傾向于他說的是假話,隻是為了以這種方式來威脅我們達成目标而已,因此我們更不能如他的意。”
“有道理……所以賭嗎?”稻玉津真用手肘抵着膝蓋,撐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除開剛才昏迷的那點時間,他有快兩天沒睡覺了,先是在跟真人「戰鬥」,緊接着又是在涉谷參與的幾場戰鬥,現在一停下來休息,頓時就感覺整個人都是昏沉着的。
虎杖悠仁察覺到他的疲倦,緊挨着對方坐下,擡頭問:“那五條老師怎麼辦?”
“隻能以後再說了。”日下部笃也咬着牙表示現在也沒辦法。
“抱歉,我不敢賭。”
跟随九十九由基一起趕到戰場的伏黑惠出聲了,衆人尋聲看去,隻見他面色難看道:“津美紀……我姐姐可能也是被他「标記」的一員。”
“好,那就……到時間之前叫醒我。”稻玉津真說完打了個哈欠,随後腦袋自然地往旁邊一歪,枕着虎杖悠仁的肩膀就睡着了。
“謝謝。”伏黑惠低聲說了句,接着就來到稻玉津真另一邊挨着坐下,拿出手機開始計算時間。
不過稻玉津真隻是短暫地眯了一會兒,等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周圍坐在一起的東京咒術高專幾人,以及在自己身上堆成小山的【脫兔】。
嗯?脫兔?
他收起手一下子就抱起身上的好幾隻兔子,随手撸了幾把軟乎乎的毛後,疑惑看向旁邊的人——咦,他記得自己是靠着悠仁睡着的啊,怎麼現在變成伏黑惠了?
對方沒有看他,反倒是默默撇開臉,同時抓起附近的幾隻兔子又放回到他身上。
稻玉津真緩緩低頭……
哦,他差點忘記自己已經沒衣服穿了,大概是睡着以後沒能維持住「無為轉變」,伏黑惠才召喚「脫兔」幫忙遮擋的吧。
“謝謝,”他說,随後又問:“悠仁呢?”
“不知道跑哪去了。”因為要守着稻玉津真,伏黑惠就沒有追上去,甚至沒來得及詢問,不過那個鼻梁上有道咒紋的家夥倒是跟着一起走了。
稻玉津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一覺醒來他已經恢複了不少咒力,用無為轉變模糊了自己的重點部位後,他便扒拉開身邊的脫兔,按照假夏油的要求釋放了無為轉變。
自此,假夏油的計劃得逞。
伏黑津美紀在那之後就醒來了,的确如伏黑惠所想的那樣,對方也屬于被假夏油标記的一員,不過憑借着自己對姐姐的熟悉,他認為津美紀屬于「擁有術式但大腦構造是非術師的類型」。
接下來的幾天裡,千萬咒靈摧毀東京,日本陷入政治空白,總監部發布涉谷事件通報,将「東京」設為禁止入内區域,讓那裡成為真正的「人外魔境」。
同時還下達了新的通告:
一,确認夏油傑存活,并再度宣布處刑。
二,認定五條悟為共犯,将其永久驅逐出咒術界,一切試圖解除其封印的行為視為同罪。
三,認定夜蛾正道犯有教唆罪,判處其死刑。
四,虎杖悠仁的緩刑被取消,改為了立即處刑。
……
咒術界高層就是一堆腐爛的橘子——稻玉津真深刻體會到了五條老師的話。
當下的情況不應該再繼續内讧才對,此時的咒靈數量超過千萬,死亡和傷害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着,咒術界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偏偏高層還要将罪名搬出一條又一條來。
然而他們不在乎非術師的死活,高專的衆人卻不能不在乎,因此對于以上幾條通告,大家隻能選擇無視。
畢竟真要說起來的話,現在誰會有那個功夫去執行這樣那樣的死刑呢?至于五條悟的封印,沒有天逆鉾和黑繩,如今也暫時沒有辦法解除。
對此,九十九由基提議去薨星宮詢問天元,但前往薨星宮的門實在太多,她沒法找到正确的路,于是目前暫時呆在高專,依舊無所事事——也行,她宅着不幹事也總比聽命于高層要好。
其他人的日常則變成了祓除咒靈、救人、祓除咒靈、救人……
而自從涉谷事件那天過後,大家就再也沒見到過虎杖悠仁了,連帶着脹相都跟着一起消失。
于是祓除咒靈時,還要順帶着找人。盡管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了宿傩這次在涉谷的「戰績」,但包括被誤傷斷臂的狗卷棘在内,沒有人去責怪虎杖悠仁。
所以大概是他自己無法原諒自己,才這樣鬧别扭似的不肯回到高專吧。
至于狗卷棘的斷掉的手臂,對于已經學會「無為轉變·對外輸出版」的稻玉津真來說,那根本就不是問題,隻需要眨眼的功夫就長出來了。
于是被宿傩誤傷的這件事情就可以當做完全不存在了。
特級咒靈「真人」的能力早就被衆人得知,因此當稻玉津真毫不掩飾地使出「無為轉變」時,狗卷棘就知道他擁有着和乙骨憂太類似的模仿能力。
很有同學愛的咒言師當即表示願意送出自己的咒言——就像送給乙骨憂太那樣。
他拉下衣領,指了指自己嘴邊的咒紋:“金槍魚蛋黃醬。”
可惜稻玉津真的「飯團語」真的不是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