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嘴,我就快點。”稻玉津真又催促道。
鹿紫雲似乎淡定了一些,他現在的大腦不像剛才在海裡時那樣混沌,因此很快就發覺自己的咒力被抽走了部分。
既然涉及到咒術方面,他突然就覺得碰個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當做跟戰鬥時的普通肢體接觸一樣尋常就好,于是牙關一松,放任對方的舌頭鑽了進來。
然而這種事情可不如「戰鬥時的肢體接觸」那樣單純,隻不過是舌尖相觸,就讓鹿紫雲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因為咒力特性而對雷電免疫的他,頭一次有了渾身過電般的感受。
很奇妙,他好像突然懂得了什麼是「愛」,可曾經的他分明是為戰而生,不懂愛為何物的呀。
得益于敏銳的戰鬥本能,鹿紫雲意識到「愛」的錯覺就來自于眼前的少年,絕對是對方的術式有什麼詭異之處!
随後一擡眸,便發現稻玉津真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長而密的睫毛不停顫抖着,似乎很是陶醉的模樣。
太近了……
鹿紫雲隻覺得大腦瞬間「嗡」地一下亂了,臉上的溫度亂了,就連呼吸也亂了。
稻玉津真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心将對方想象成狗卷棘。
——他想要對方的咒力,可又不想付出太多愛意,于是為了主動減輕術式效果,就暫時想到了這樣一個方法。
所以,他是渣男,他真的是。
帶着電流的咒力通過舌尖傳輸得更快了,鹿紫雲察覺到這點,幹脆放開了對咒力的限制,任由對方抽走大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這種時候更是顯得無比漫長。
兩人很快就開始感覺到嘴麻了,隻不過稻玉津真是被咒力電的,而鹿紫雲是被另一張嘴啃的。
因此自我催眠的效果其實并不是很好,不管是手心裡的頭發還是嘴裡的電流,都讓稻玉津真清楚地知道對方是誰。
不是棘,是鹿紫雲。
雖然嘴沒之前那麼硬了,但舌頭還是怎麼都勾不起來——這家夥以前一定是個古闆的小老頭吧?
不對,留着這種發型,應該是個很精神的老頭,還有眼角下的雷紋也顯得很精神,很好看。
等等,好看?
稻玉津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真人臉上的縫合線,還有宿傩和棘臉上的咒紋,他也都覺得很好看……所以自己原來一直喜歡這款的麼。
睜眼,偷偷看一下。
嗯,對方眼角處的皮膚紅紅的,襯得雷紋很好看。
鹿紫雲被他突然睜開的眼睛吓了一跳,頓時心虛似的松開了放在對方腰間的手——不對,他是什麼時候把手放上去的?
稻玉津真也察覺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的同時觸電般松開了嘴。
接着兩人同時低頭,看到了某隻已經伸進衣服下擺的手。
鹿紫雲:“……?”
他什麼時候把手伸進來的?
稻玉津真:“……!”
自己是什麼時候把手伸進去的!
不等鹿紫雲動手,他就迅速自覺地抽出手來,随後起身和對方拉開些距離,慢慢平複着情緒。
雖然但是……腹肌其實挺好摸的。
鹿紫雲依舊坐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抹了把嘴起身,道:“行了吧,告訴我宿傩在哪。”
“啊……我不知道他進來沒有,姑且查一下吧,”稻玉津真回過神來,召喚出小金吩咐道:“查看「虎杖悠仁」的情報。”
如果悠仁已經進入結界成為泳者,那就可以查到。
然而小金給出的信息竟是:
【虎杖悠仁】
【得點:0】
【變更:00回】
【滞留結界:無】
“虎杖悠仁,就是他的受肉.體麼。”鹿紫雲在心裡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一旁的稻玉津真卻是皺起了眉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成為泳者的條件是要進入結界或者被絹索标記吧?
悠仁的滞留結界信息為空,那豈不是說明他屬于被「标記」的一員,再聯想到絹索和加茂憲倫的關系,還有加茂憲倫和脹相的關系,最後是脹相和悠仁的關系……
一股涼意瞬間攀上了脊背。
如果虎杖悠仁的誕生是一個陰謀,那麼,絹索和宿傩又算是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暫時想不出答案,主要是死滅洄遊已經開啟了,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哎,事情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稻玉津真心想,這個「任務」也太長了,他真的好想放假……或者趕緊把五條老師救出來吧,那樣自己也相當于可以「放假」了。
随後等平複好情緒轉頭,他這才發現身邊已經空了。
稻玉津真:“……?”
走得也太快了吧!
等等,他該不會是被嫌棄了?可就算是術式效果不好,那也應該有效果的啊,作為一個中術者,你不能,至少不應該……
因人而異——稻玉津真隻能這樣告訴自己。
于是他很快就将鹿紫雲抛在腦後,張開翅膀離開了這裡。
也好,這樣他渣起對方來就可以心安理得了,有那個空閑,還是趕緊想想如果被棘知道了,自己要怎麼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