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手掌擋住了他的視線。
“對不起……伏黑。”
很抱歉沒能救下津美紀姐姐,于是稻玉津真隻有擋住對方的眼睛,當做小小的安慰。
“呵。”宿傩終于被氣笑了。
他拿開臉上的手,咬牙切齒地兇惡威脅道:“你覺得,我要是用這個身體把你給上了,會不會更讓他受打擊?”
稻玉津真努力穩住臉上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或許吧。”
這反倒讓宿傩警惕起來,畢竟他之前沒有做到最後,便是顧慮着少年古怪的術式——誰知道對方的術式發動條件到底有幾個呢?
戰鬥已經結束,宿傩在離開前轉頭吩咐道:“裡梅,把「神武解」帶上。”
萬給的咒具,不要白不要。
“是。”
裡梅從他面前經過時,微微低頭藏住了嘴唇上的牙印。
宿傩并未發覺仆人的不自在,他一把抱起稻玉津真往外走,同時湊到少年耳邊低語:“手或者嘴,選一個。”
二選一,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稻玉津真在心中暗罵了幾句後,才有些不情願地回道:“手。”
“行,那就用嘴吧。”宿傩故意跟他唱反調。
稻玉津真:“……”可惡!
然而最後還是用的手。
由于宿傩不确定少年的嘴會不會是什麼術式發動的關鍵,因此在所有危機解決之前,他不想給對方任何自由的機會。
——他在更加小心謹慎、但同時又牢牢地将稻玉津真攥在手裡。
*
另一邊,東京咒術高專的醫務室内。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乙骨憂太使用出剛複制的【無為轉變】,成功修複了少年額頭的傷口。
然而半分鐘過去,少年依舊沒有要睜眼的迹象。
驗證計劃是否失敗的最快方法是……狗卷棘一把扯下衣領,發動了咒言:“【醒來吧】!”
話音剛落,稻玉津真猛地睜開眼睛,随後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在本體死亡期間,他和寄生體的記憶并不互通,因此剛才在複活後,才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來自兩個寄生體的記憶。
所以現在突然被咒言叫醒,稻玉津真的腦子裡都還是亂的。
一會兒是新的記憶,一會兒又是術式形成了新的愛意,同時在睜眼後,他的大腦還自動分析起了周圍的情況:高專,醫務室,床上,四個人。
但那四個人有時候在他眼裡又不是「人」,而像是什麼香饽饽,不停地在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于是眼神剛剛聚焦,他就下意識看向了最「香」的一位……
虎杖悠仁的笑臉頓時印入眼簾:“津真!你終于醒了!”
稻玉津真便也不自覺的露出微笑,随後突然想起姐妹校交流賽上的事,他便學着記憶中的樣子,彎起中間三根手指朝着少年比了出去:“嘿,oppa ppi——”
分明隻是命運安排的巧合,在此刻卻突然有了時空割裂般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