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南邊汛期将至,欽天監又觀天象稱将有暴雨,他連日忙着部署防洪事宜,此刻右臂支頭,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中,一間草屋前,身着青衫的姑娘笑盈盈地朝他招手:“過來。”
他恍若着魔,腳步不受控制地向她走去。
想看清她的面容,卻總有一層薄霧籠罩,任他如何用力都辨不清眉眼。
場景驟變,草屋化作上書房,青衫女子半卧在案幾上,仍向他伸出手:“過來。”
他想開口問她是誰,卻發不出聲音,鬼使神差地走近,恍惚中俯身壓上那具柔軟的身軀。肌膚相貼間,兩人同時發出低歎。
他隻覺心底有團火在燒,忍不住捧住她的臉呢喃:“你是誰?究竟是誰?”
那張模糊的臉終于漸漸清晰,竟是日日在眼前的柳荔。
顔烨心頭劇震,手臂收緊,低頭在她臉上落下細密的吻:“荔荔,是你,我的荔荔。”
然而下一刻,一記耳光重重甩在他臉上。
他擡頭望去,對上的卻是她眼中的憤怒與怨恨。
“嗯!”
顔烨猛然驚醒,冷汗已浸透後背,下身也是一片狼藉。
他猛然起身環顧四周,未見柳荔身影,忙喚來小綠與小紫。
小綠見他神色急切,慌忙道:“柳姑娘沒出過房門,許是在裡面歇着。”顔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緩步走到屏風後,見柳荔正安靜沉睡,便擺手示意侍女退下。
待屋中隻剩兩人,他脫鞋上床,在她身側躺下,輕輕攬住她的肩,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柳荔不适地動了動,緩緩睜眼,見顔烨近在咫尺,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殿下,我身上的傷。”
她濕漉漉的眼蒙着霧氣,像隻受驚的幼鹿。
顔烨心口一緊,柔聲道:“隻是抱抱你,不碰别的。”
柳荔全身緊繃,語氣裡透着戒備:“等我傷好了,行不行?”
顔烨往前挪了半寸,在離她尚有半步之遙處停下:“你睡吧,我不動。”
換作從前,柳荔定要與他争執幾句。
可自密室歸來後,她總覺心裡堵,整個人恹恹的,連争執的氣力都沒了。
她不願看顔烨的臉,索性翻身背對他,在心底默誦方才抄寫的經文。
片刻後,腰間忽然蓋上一隻手。
她沒有反抗,緊接着,一條腿也輕輕搭了上來。
柳荔隻覺身上沉得難受,輕輕扭了扭身子。
顔烨便往外挪了挪,可不到半刻,那腿又像蛇一般纏上來,越收越緊。
她悶哼一聲:“嗯。”
這低吟落入顔烨耳中,竟與夢中那聲嬌喘重疊。
他喉頭一緊,鬼使神差地将整個身子貼上去,手臂箍住她的腰,手順着她的袖管往裡探去。觸到一道結痂的鞭痕時,不自覺地摩挲起來,那凸起的紋路像條小蛇,撓得他心頭發癢。
再往裡,是光滑如凝脂的肌膚。
他喉結滾動,明知不該,卻還是伸手解開她的衣帶,層層褪去礙事的衣物。
密室歸來後,這是他第一次細看她的傷痕:肩頭一道、手臂上一道,後背三道、腰側一道,再加上脖頸間的勒痕,共七道。
大部分結痂已褪,留下淡粉色的印記,蜿蜒在雪白的肌膚上,竟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顔烨像隻野獸舔抵自己般,舔粉色印記,好像她的身體是他的,兩人是一體的。
他輕輕地用一種柔美的姿勢向前,向前,再向前。
直到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裡的欲望,撲了上去,手臂繞過她的脖子要與她徹底融為一體,直到天荒地老都不分開。
突然尖叫聲擊碎他所有欲望。
“不要,别碰我,别碰我……”
柳荔雙手去撕扯脖子上不存在的 “狗套”。
她的嗚咽裡全是恐懼、痛苦與絕望,聽得顔烨心口發疼。
他慌忙扯住她揮動的雙手,将她緊緊摟進懷裡,在她耳邊反複低語:“别怕,我在沒事了,荔荔,沒事了。”
柳荔漸漸安靜下,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