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拉我出來幹嘛呀,媽會罵死我們的!”
“怎麼?你想去給她洗澡?”
“可是……晚上回去還不是得被罵?”
“罵一下,不會掉肉,總比伺候她,當她出氣筒強。”
喬小妹不語,似乎被說服了,蘇見歡分了一些烤山藥和兔肉給她,交代道:“你去紅梅家玩會兒,下午再回去。豬草我會去打,你不用管,我有事去一下知青處。”
昨天和宋染春約好了拿字帖,然後再去山裡轉一圈,看看這幾天挖的陷阱裡有沒有獵物,她可是用異能觀察了野豬出沒的地方,專門在附近挖的。
天越來越冷了,她需要衣服,也需要食物。
太陽升起,陽光穿過一片小樹林,走過這片樹林再拐個彎就到知青處了。
“喲,開心啥呀?跟哥哥講講呗。”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還伴随此起彼伏的口哨聲。
蘇見歡偏頭看去,一群16-21歲的小年輕蹲在樹林邊的土包上,沖她怪笑。
她認出說話的人正是宋染春的親弟弟,去年才來清河大隊插隊的,最近送宋知青回去,碰見過兩次,與她年齡一般大。
這群人都是近兩年陸續來到清河大隊的,回家無望又是不服管教的年齡,整日遊手好閑。
十裡八鄉,沒有哪個大隊想接收他們,卻又礙于政策不得不接收,以至于到後來,一些大隊表示可以接,但公社方面分配救濟糧名額或者招工名額就必須多給大隊一兩個。
于是,這群人嫌狗厭的叛逆城市青年又被各大隊搶着要了,隻要不惹事,也不怎麼管他們,上工愛來不愛,大隊長甚至會把他們的工分記滿。
不過,年底分糧就不會給他們分了,全靠家裡寄錢寄糧養着。
知青辦的人認為宋染春沉穩可靠,嘩啦啦就給她分配了五個,其中包括她親弟弟。
所以,宋染春白天勤勤懇懇上工,下工回去還要給這幫祖宗做飯,晚上還要負責給大隊的人掃盲,算兩個工分。
這個年代,像從前的自己,像宋染春這樣的勤勞能幹的姑娘好像比比皆是。
似她們這樣的人,總是落不得好結局。
蘇見歡停下,沒好臉色道:“再逼逼賴賴,革委會舉報你們耍流氓。”
宋染冬不以為意,甚至頗為不屑:“去呗,還當小爺還怕了你了?也不看看自己,瘦得跟鬼一樣,誰看得上你啊。”
蘇見歡陰陽怪氣道:“小爺?哪門子小爺?有手有腳不幹活,靠姐姐養的那種小爺?哦,好大一個小爺。”
話一出口,其餘人哈哈大笑。
宋染冬跟被戳到肺管子一樣急眼:“媽的,找打是不是?”
蘇見歡冷言:“除了罵髒話,惹是生非,隻會給自己姐姐添麻煩,啥也不是。”
“你!”
她毫不心虛地張嘴忽悠:“你什麼你,公安特派員就在大隊部呢,想被抓去勞動改造,就來。”
這時,其中最大的青年拉住宋染冬,對他一陣耳語。
宋染冬不僅不再生氣,還沖她怪笑幾下,一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蘇見歡繼續走自己的路,這幾人一看就一肚子壞水,指定在打什麼壞主意,尤其是為首最大的那個青年。
叫什麼來着?
還真記不起來了。
不過,她知道他在以後會幹什麼惡劣事情。
一、頻繁偷大隊農戶的狗吃,被民兵隊長抓到,安排了一個月義務勞動而懷恨在心,放火燒大隊部。
二、偷大隊糧食,拉去黑市倒賣。
三、殺年豬前一天,半夜給豬下藥,大隊養殖一年的十頭生豬集體死亡。
這人給大隊造成如此巨大的财物損失後,在大隊沒反應過來前,逃到縣火車站,扒上火車跑了。
從此,杳無音信。
至于其他的,不知道還有沒有。
這事兒倒不是從《嬌妻》中得知的,而是她親曆,在民兵隊的審問下,叛逆小夥兒們陸續招供,除了偷狗吃他們參與了,其餘與他們無關。
事情是怎麼查清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回憶完,蘇見歡都無語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難道因為是電視劇和小說結合的世界,所以清河大隊這個小小的地方,還池淺王八多啦?
自己要是公安,把這些壞家夥統統都抓起來!
忽地,她愣住:對啊,她有這個金手指,多适合查案破案啊。
可是當公安……
先不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她還真從來沒想過當公安,太魔幻了。她的打算是離開喬家,在離開前把她和喬衛國的狗血破事處理了,脫掉文盲帽子後參加高考,然後讀大學,開啟新人生。
蘇見歡搖搖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抛到腦後,先把喬家打算把她嫁給喬衛民的事處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