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夢局?不認識!
楚籽绡答應地果斷:“好的老大。”
嘗月笑了一下,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她覺得楚籽绡與年輕十歲的自己很像,甚至連直面恐懼的樣子也很相像。她有些看影子的恍惚感,但很快回到了冰冷刺骨的現實中,她根本無法預測這個女孩的精神力,這種情況除此之外她隻遇見過一次——而那人是她見過最強的解夢師。
難怪解夢局的人會打上她的主意。如若不出差錯,真有一日需要和解夢局兵刃相見,她也能多一點勝券,唯一美中不足的,此人興許是個隐形的炸彈……
可她嘗月本就是個賭徒,這世上本不存在百分百的勝率,她能活到今天,也是用命去搏出來的。
而她曾經的故友,最尊崇的前輩,也正是因為過于保守、過于乖順……
嘗月的眼底劃過幾分狠戾,背過身離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她往前走了許久,正打算脫離裡世界,卻發現新收的小弟一聲不吭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嘗月挑眉:“怎麼了?”
楚籽绡看着整個人都是呆呆愣愣的,臉色蒼白表情呆滞,也是等了好一會功夫,那雙眼睛才有了一點悲戚的色彩,她的聲音聽着叫人難受:“老大,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這一口一個老大,叫的嘗月有些手足無措。
嘗月摸了摸她的頭,這人二十出頭,但在她的眼裡也隻是個孩子罷了。
“你可以把它當作一場夢,至于真實性,醒來後看看我給你的玉墜還在不在再說吧。”
嘗月拍拍她的肩膀:“祝你做個好夢,小绡。”
耳邊是非常熟悉又安心的滴水聲。
她确實是在考研教室裡睡着了,拿起眼前的手機瞧了一眼,十點五十四。
教室裡除了她以外已經沒有人了,甚至連燈都隻剩下了她頭頂的一盞。
這會是得趕緊回宿舍了,她在公寓群裡發了消息,大緻是讓宿管姐姐晚一點關門,她大概十一點出頭回來,在跨上共享單車的時候,收到了群裡姐姐比了個OK的表情。
不得不說研究生公寓的宿管會客氣很多,不像本科生那塊,直接會和她們說不能在落鎖前回來就不要回來,回來也不給開門,還要讓她們登記姓名上報給領導。
雖然說是和兩個舍友開過玩笑,苦中作樂說還沒考研呢就已經住上研究生公寓是一個好兆頭,但每次吭哧吭哧騎車上下坡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命很苦,更何況大晚上的隻有零星的路燈,楚籽绡不免毛骨悚然,有端聯想到了考研教室的那個夢。
這會不會還有怪物攻擊自己吧?現在夢醒了她也猖狂了,隻覺得這個夢莫名其妙,直至她感覺胸口微涼,心裡大喊不妙,捏住刹車停了下來,伸手就是朝領口裡面一掏。
說實話,夢裡幹啥都有些灰蒙蒙的,而現如今,一塊清透的平安扣玉墜就躺在她的手心裡。
楚籽绡本身就帶着一條白金的項鍊,她有些後怕地在脖子上摸了兩下,還在的。
也就是說,她的脖子上真的憑空多了一條玉墜。
她真的很想大叫了。這不是真被鬼纏上了嗎。
我今晚不敢睡覺了。楚籽绡一邊騎一邊心有悲戚。
本來還想和舍友狠狠吐槽那個冒牌心理咨詢師的,但現在真沒那個心情了,說不定人家真有什麼特異功能,和嘗月是一類人。
她回到宿舍,兩個舍友一個躺在床上打手遊,另一個在下面打電腦遊戲。看她回來鄭一楠招呼了一聲:“哦!你回來啦!清顔說你在考研教室睡得可香了。”
楚籽绡苦笑了兩下:“哈哈,太困了。”
宿舍裡打着空調,她走到窗邊給緊閉的窗戶開了一個小口,宿舍裡甲醛重,能通一點風是一點,還不能開太大,不然三個人肯定也得熱死。
她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手機也沒看電腦也沒開,隻是單純地發呆。舍友忙着打遊戲根本沒工夫顧她,直到鄭一楠中途上了一個廁所回來後才略有察覺,站在她身後問她:“你咋了绡绡?你在看什麼呢……哦,那個捕夢網是我在地上撿到的,就我們搬進來的那天晚上,我問了下清顔,她說不是她的,我就挂你櫃子上了。”
楚籽绡看了一眼那隻捕夢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着有點像人機:“也不是我的。”
鄭一楠不解:“那就怪了,不過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就是你的風格!”
話畢她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戴上耳機繼續連麥打遊戲。
這到底是哪來的啊?她伸出手撥弄了好一會,聽着風鈴清脆的聲音心裡似乎好受了不少。
她總有一種錯覺,這是她的“前舍友”禾夢送給她的。
即便另外兩個舍友不承認禾夢的存在,但楚籽绡總覺得真的真的有這麼一号人物,并且她和這人的關系處于面和心不和,随時随地都要幹架的一個狀态。
可惜這些想法不好再在舍友面前說了,繼續神神叨叨說下去可能真要被驅逐了,也許失心瘋是個傳染病呢?
她不想被用異樣的眼光對待,所以這一天的奇葩遭遇她也不打算去和舍友讨論。
楚籽绡不是一個喜歡憋着的人,但這回她是真的有點後怕。
最近的怪事太多,她還是一個人受着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就是猝死!那我的兩個怨種舍友能不能保研?
說實話考進A大這種雙非院校早在三年前就像晴天霹靂,她們宿舍也沒人想繼續在本校讀研。
楚籽绡趕在十二點前還是把澡洗了,這種天氣白天出的汗多,不洗澡是萬萬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