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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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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謠搖頭,指甲無意識摳着杯套裂縫,裡面露出故宮咖啡的隐藏文案:“六百年風雲際會”。

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當年溥儀被逐出宮時,據說也聽過同樣的聲音。

暮色四合時,後海的燈籠次第亮起,将整條酒吧街染成暧昧的橘紅色。

胡謠指間的“北平往事”已經喝到第三杯,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滾落,在她手背留下蜿蜒的痕迹,像故宮紅牆上那些褪色的漆紋。

角落裡,董晨陽和陶文為某個先鋒藝術流派争得面紅耳赤,酒杯在木質桌面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王曉萱拉着喬子睿翻看手機相冊,屏幕上那些婚紗設計圖的蕾絲花邊,在霓虹燈映照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澤。

楊珩推門進來時帶進一陣夜風,他身上陌生的雪松香水味立刻沖淡了酒吧裡熟悉的威士忌氣息。

他拉開胡謠身邊的藤椅,手機屏幕還亮着建築論壇的頁面,那是蘇靜擔任版主的專業社區。

胡謠注意到他的頭像已經換成了西裝革履的職業照,領帶夾是某知名事務所的紀念款。

胡同裡的槐花乘着夜風飄落,恰好墜入胡謠的酒杯。

淡白的花瓣在琥珀色酒液中緩緩舒展,讓她想起下午在故宮撿到的那片玻璃碎片,當她把瓦片舉到夕陽下時,折射出的七彩光斑曾短暫地吸引過楊珩的目光。

但下一秒,他又恢複了那個專業建築師的眼神,用目光丈量着故宮角樓飛檐的黃金比例。

此刻楊珩襯衫的第二顆紐扣松了,露出的鎖骨上還殘留着她昨晚故意蹭上的櫻桃色口紅印。

可他的話題已經轉向上海某事務所的BIM系統,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着快捷鍵的節奏。

胡謠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見窗外河面上遊船的燈籠倒影,被漣漪扯碎成模糊的光斑,就像他們之間越來越難以銜接的對話。

當楊珩第三次查看手機消息時,胡謠突然伸手拂去他肩頭的一片槐花瓣。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他怔了怔,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提示正好彈出蘇靜發來的文檔:《參數化建築實踐案例精選》。

霓虹燈變換顔色的瞬間,胡謠看清了他眼中閃過的愧疚,但下一秒就被職業性的光芒掩蓋,那種她曾經在他熬夜趕圖時見過的,全神貫注的銳利眼神。

後海的霓虹在出租車窗上拖曳出長長的色帶,像被雨水暈染的水彩顔料。

胡謠靠着車窗,看路燈的光斑在楊珩側臉上明滅,他正用手機回複消息,屏幕冷光映出他微蹙的眉峰,那是他推敲建築節點時的表情。

胡謠想好想後來每次見面最終都會演變成酒店房間裡的一場□□。

酒店電梯裡,楊珩突然将她按在鏡面上。威士忌混合着槐花蜜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舌尖嘗起來像他們剛喝過的“北平往事”,帶着話梅的鹹澀與酒精的灼熱。

胡謠的後腦勺抵着電梯按鍵,樓層數字在他們身後不斷跳動,如同她越來越快的心率。她恍惚地想,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隻剩下這種□□關系了?

“别...”當楊珩的手探入她衣擺時,胡謠别開臉,“我明天早上高鐵回天津。”她的聲音被電梯“叮”的提示音切斷。

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隻剩房卡感應器的蜂鳴在耳膜上震動。楊珩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聽見她的拒絕。

房門剛合上,楊珩就扯開了領帶。真絲布料滑過胡謠手腕時,她想起後海那些纏繞的柳枝。

他的吻落在她耳後,帶着酒吧裡沾染的煙味,這個曾經讓她心動的動作,此刻卻像某種拙劣的複刻。

胡謠突然意識到,他們最近每次見面,似乎都不可避免地走向同一結局,就像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見面、喝酒、上床,周而複始。

“學校還有三個樣衣要改...”胡謠的手抵在他胸前,觸到襯衫下陌生的胸針輪廓,一枚微型紮哈建築模型。

楊珩的動作頓了頓,随即更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金屬袖扣在她皮膚上壓出紅痕。

胡謠閉上眼睛,心想也許這就是他們現在唯一的交流方式了,用身體代替語言,用□□掩飾疏遠。

當楊珩扯開她衣領時,胡謠看見床頭時鐘顯示02:17。

窗外,中國尊的輪廓隐在夜色中,像一柄懸而未落的劍。

他的膝蓋頂進她雙腿之間,這個曾經充滿溫情的動作,此刻帶着不容拒絕的力度。

胡謠突然覺得可笑,他們之間現在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了,隻剩下這種機械的□□關系。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香水味。”胡謠的指甲陷入他後背,楊珩的回應是咬住她肩頭的蝴蝶結系帶,絲綢斷裂的聲音像極了她心碎的聲音。

胡謠想,也許這就是他們關系的隐喻,被粗暴地撕開,隻剩下赤裸裸的欲望。

當疼痛襲來時,胡謠的視線越過楊珩汗濕的鬓角,聚焦在天花闆的消防噴淋頭上。

那冰冷的金屬裝置多像她設計中被評委否定的裝飾元素,此刻正漠然注視着這場扭曲的交合。

楊珩的喘息噴在她耳畔,帶着威士忌的餘味,卻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為藝考到天明的少年。

胡謠突然明白,他們之間早已變質,從相愛變成互相索取,從親密變成例行公事。

事後,楊珩很快陷入沉睡。

胡謠蜷縮在床沿,看晨光漸漸染白窗簾。

洗手間鏡子裡,鎖骨上的淤痕正在變成青紫色,像她那些被紅筆圈出的“結構缺陷”。

她望着鏡中的自己,突然覺得陌生,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楊珩生活中的一個可有可無的性伴侶?

收拾行李時,拉杆箱碾過地上的建築年鑒,封面上紮哈的作品集正巧被輪子壓出裂痕。楊珩的手機在枕邊震動,鎖屏顯示蘇靜發來的信息:“首都機場等你”。

胡謠輕輕帶上門時,電梯正在下行,如同他們之間無法挽回的墜落。

她突然想起楊珩寒假說過的話:“建築最重要的是結構,關系也是。”現在他們的關系結構,早已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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