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癖好…
“我不。”宋夜果斷的拒絕,正氣十足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哦,那你乖乖看監控吧。”江淩淡淡的說了句,十分冷漠且無情。
宋夜眨巴了兩下眼睛,試圖流淚,但哭不出來。
被江淩發現他努力的在擠眼淚,尴尬不已,假裝很忙的望着窗外的高樓大廈,自言自語。
“外面的燈好亮,照的跟青天白日一樣。”
“外面的樓好高啊,堪比珠穆朗瑪峰。”
“外面的雲,不對沒有雲,這星星,呃…也沒幾顆,說不定明天會下雨。”
“……”
江淩坐床上看着他在窗邊發瘋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樣對比,突然間就覺得他昨天那樣挺好的,至少安靜,他就合适當個啞巴。
即便他全身心都表示抗拒,江淩也還是放的監控給他看,随後便入睡了。
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事情,可不能疏忽了,心裡暗暗指責着宋夜不上心。
白天上課,江淩也不放心的放着監控,隻不過把聲音關掉了,放抽屜裡偷偷看。
宋夜見了一時間又心疼又不好說什麼,他這人吧有點固執,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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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景,講課老師在窗外嗎?一直看窗外。”
高一(7)班的老師一黑闆刷拍在了桌子上,憤怒的吼了一句。
藍景回神乖乖的站了起來,沉默着挨訓。
老師訓斥了兩句,無奈道:“坐下吧,好好聽講。”
藍景同桌一下課,有些關系的問候道:“藍景,你今天怎麼了啊,看你幹什麼都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
同桌無意看見他手機頁面是昨天那則新聞,想來是擔心他的哥哥吧。
“你哥哥能醒來不是好事嗎?你怎麼…”
同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禁聲,不應該啊。
衆所周知,他們雖然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感情還挺好的。
“我隻是覺得這新聞很奇怪…”
“我哥他沒有醒。”
藍景心生疑慮,感覺最近發生的很多事都像是人為的,但又不知道是誰。
隻聽母親說,是有個姓江的慈善家,在資助他們家。
“遲早會醒的,别太擔心了,說不定這報道是真的呢,隻是現在還沒醒。”同桌安慰着他。
藍景面色凝重,沒有吭聲,沒人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他也不能說。
午間,路陽也是看了新聞,馬不停蹄的去了高一綜合樓。
“藍景,你哥現在的情況怎樣了,真的好點了嗎?”
“不知道,我也沒去醫院。”藍景逃避着,即便他每天晚上都會去,但這幾天不想去了。
“啊,這樣啊,那這周末我去看他。走,哥請你吃飯。”路陽自然的挽上他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
“我跟朋友有約,下次吧。”藍景微彎下腰推開了他,跟他保持着些許的距離。
“好吧,那我走了。”路陽略感可惜輕挑眉看了他一眼,不禁想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看着興緻不高的樣子,雖然他本就不是什麼很開朗的人但不會這麼沉悶的。
江淩一連觀察了一周,攝像頭都換三個了也沒看出個什麼來,有些氣餒了。
“估計,期中考試你也趕不上了。”
江淩十分憂愁,看宋夜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有些生氣的踩了他一腳,怒道:“你為什麼不着急?”
宋夜感覺自己特别無辜,理直氣壯道:“我着急有什麼用。”
“再說,不用上課還挺好,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沒什麼人挂念。”
宋夜樂觀的想着,找不到也沒關系,反正他死了,估計江淩也會忘了他。
就當有緣無分了。
而他爸,估計會想正好少他也就沒有所謂的家庭矛盾了,他們一家三口應該可以過的更開心。
宋夜看他沉默不語的坐下開始寫作業,挪了兩步歪頭盯着他的臉看。
他神色平靜的仿佛他不存在。
“喂,生氣了?”宋夜試探性的問了句。
江淩依舊沒理他,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他忙前忙後的不就是為了他能活過來,他明明那麼着急替他擔心,他為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一股無名火壓抑在心裡,積攢着些許的委屈,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深吸了一口氣,忍着沒有揍他。
“我就随口一說,人總得樂觀點不是。”
宋夜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還年輕臉上的肉軟軟的。
江淩拍開,冷冷的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你就是生氣了。”宋夜聽他語氣就不對勁,很明顯的是在置氣。
江淩并不是很想理他,自認為隐藏的很好,冷嘲熱諷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你死了關我屁事,我們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
宋夜啧了一聲,皺着眉頭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拖長了聲線道:“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那我替你寫的作業算什麼?我還幫你看家。”
江淩擡眼看他,清澈而幽深的眼眸透着幾分神秘感,令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看家?也就那天郁悶了一天在家,平常都不着家的。
“吃我的住我的,沒讓你交錢都不錯了。”
宋夜咧嘴一笑,心态極好,輕浮的說:“那我欠你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想怎樣都行。”
江淩并未将他的話放心上,對于他這種無賴般的态度已經習以為常了,趕又趕不走,罵也不還口,打也不還手,反正他是沒辦法了。
他隻是想,宋夜能夠重視他的生命,想要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沒人在意他。
“一邊去,我不生氣。”
江淩無奈妥協,驅趕着他,并沒有很想跟他說話,真的很難纏。
宋夜得到滿意的回答才善罷甘休,不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