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和玉一個現代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們恭敬的樣子弄得申和玉手足無措,像個木頭一樣立在那裡。
何況自由平等的觀念深入人心,紮根在申和玉的思想意識裡,他這膝蓋怎麼也彎不下去。
元寶看他還在傻站着,拽也拽不動,立刻跟顧廷川告罪:“大人恕罪,我家少爺不是有意失禮的,他,他突發惡疾!身體不适,請大人見諒。”
突發惡疾的申和玉:“……”他好像剛剛聽到巧香哭訴他瘋病犯了。
原來他還有瘋病?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設?
怎麼别人都有金手指,不是系統就是外挂,就他兩眼一抓瞎,啥也沒有。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在别人的地盤,還是悠着點吧。
“無礙,你們下去吧。”顧廷川說道。
他說話時的聲音像清泉流過石上,帶着讀書人特有的韻律,給人沉穩和甯靜的感覺。
申和玉的耳朵紅了一下。
天菜啊。
好想吃一口。
元寶和巧香依言退下,臨走時還不放心地看了申和玉兩眼。
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他還能當着新郎官的面跑嗎?
再說了,天上掉下來一個大帥哥給他當男朋友,他為什麼要跑?
“申公子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顧廷川問他。
申和玉猛地收回視線,眼神左瞟右瞟,欲蓋彌彰,“顧大人真年輕。”
顧廷川輕笑一聲,“我已将近而立之年,算不得年輕了。”
申和玉内心OS“那還是很年輕的!”
兩人進了屋,申和玉想到待會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這可是他的第一次诶……
申和玉自認有點小帥且潔身自好,同志圈又太亂,長得好看又跟他一樣在這方面有潔癖的同志鳳毛麟角,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男友。
據說首輔克妻,那他應該跟自己一樣。
申和玉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顧廷川,看他伸出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起茶杯輕啜一口,“聖上賜婚,承蒙申公子不棄,下嫁于我,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客氣了。”
紅燭搖曳,桌上花瓶裡插着幾枝蘭花,陣陣清香萦繞在房内,顧廷川語氣溫和地和他囑咐一些府裡的事情。
“聽聞你隻帶了兩個仆從過來,明日我讓管家再撥幾個人到你院裡。如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他去做。”
“父親公務繁忙,你不常見他。母親喜靜,不用每日晨昏定省,明天請安以後,隻需每月初一十五去問安便好。”
“若你有事,可讓管家轉告于我。”
“那我們早些休息吧。”
申和玉越聽越心涼,顧廷川待他禮數周全,不熱情也不冷漠,一點旁的意思也沒有。
脫衣服的時候,他還羞答答地轉身不敢看,結果人家三兩下換了睡衣就姿态優雅且端莊地睡了。
他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顧廷川再帥,他是直的也沒用啊!
申和玉隻敢在心裡哀嚎,躺在顧廷川身邊他都不敢亂動。
這人一言一行端的是君子之姿,現在脫了衣服躺床上也是直挺挺的,像站軍姿一樣。
是個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的帥哥。
按現代時間計算,這會才十點,平常這時候申和玉還在互聯網的海洋裡肆意沖浪,壓根睡不着。現在沒了手機,隻能盯着床頂發呆。
古代的枕頭太硬了,硌得慌,申和玉隻能盡量輕輕地翻身。
借着月光,他看着身邊顧廷川側臉的剪影,還從來沒和哪個男人離這麼近過,睡不着可能也和身邊多了個人有關。
說起來,顧廷川真的完全符合他對未來男友的想象,身高腿長,容貌俊朗,儀表堂堂,除了不喜歡他,真是哪哪都好。
話說回來,顧廷川既然能娶他,那就說明他本身就不怎麼直。
申和玉決定了,如果這不是一場夢,那就掰彎他!
絕對不能白白浪費這天賜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