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炮//友吧,都負距離接觸了,就是什麼話題都能說。
也未嘗不可理解成另一個程度的親密無間。
想讓連郁吃他醋太難了,裴向南沮喪地想到,隻是他神遊天外的時候手機屏幕并沒有息屏,等連郁打完遊戲走過來一把把被子掀開的時候,就聽見裴向南手機裡傳來一陣男女卡//泡的聲音。
裴向南進的cpdd房,隻是沒想到他們進展如此迅速,這才多久就卡上了。
他轉過身和連郁對上目光,内心小人早已瑟瑟發抖,但見連郁目光平靜隻是在他看過來時挑了一下眉,示意怎麼了的時候,就仿佛被冰水澆透了。
這實在太沮喪挫敗了。
KPL比賽賽程還沒出來,其他有幾支戰隊還沒有比賽角逐出誰将晉級。
陳述方才又茶又隐約約暗示她想和她一起去看下一場葉今令的比賽卻不成,最後迫于無奈直白袒露的樣子很可愛,他和以前她喜歡的樣子一模一樣完全沒變。
那段好長時間的彼此暗戀教會他們倆一件事情,喜歡要大聲說出來。
——說愛郁和最愛小郁寶寶。
隻是太久時間沒見,陳述似乎不直說要靠猜的毛病又故态複萌,而連郁也早就被他慣的不喜歡揣度别人想法。
畢竟連郁本來就又心軟又好說話,不損害她自身利益的情況下,隻要直說說什麼都可以被答應。
陳述後來顯然也是意識到了,跟她約定好後又想多說些什麼,但他的生物鐘早就在催他睡覺,隻能戀戀不舍地互道了晚安。
經過了那個小小的波折,似乎原本有些生疏的感情反倒回溫變得親密起來。
連郁經常做夢,幾乎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晚自然也是陳述踏夜入夢來,夢裡開頭卻是一件高中時候很小的事情。
也許那就是她覺得陳述冷暴力的開始。
她現在幾乎隻能斷斷續續想起一點以前和陳述的溫情甜蜜的回憶,反倒是刺痛着的更為清晰。
理科A班整個班就二十個人出頭,因為學校要求那段時間突然改成了單人單桌,一列五個人,連郁和陳述隔了兩列人。
連郁身高一直算同齡女生中偏高挑的,所以她座位偏後和陳述在一排。
晚自習寫完一道構思很精妙,包含了很多知識點的數學壓軸題的後正好下課鈴響,連郁感覺脖子酸脹地可怕就擡手抵在脖子後面,轉了轉頭。
就這個動作恰好瞥見陳述在給他前桌的女生表演幾秒還原魔方。
她隻是很輕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倘若一直看着總會被人發現還要被起哄,連郁不打算給自己找事,最後還要被母親煩。
但還是很介意,陳述最近和那個女生太親密了,講題,聊天,逗趣開玩笑,到現在的拼魔方,連郁已經很久沒有體味過這種吃醋的感覺了。
每個人的分享欲都是恒定的,沒有分享給你的話,都是有另一個人聆聽了。
連郁母親管的太嚴,她不可能有機會跟陳述在放學後聊天,學校内也隻能靠互相寫小紙條來交流。
而這段時間,陳述給她寫的回複也越來越敷衍了。
連郁咬了咬手指,将亂七八糟的想法逐出思緒之中,高中課業繁重,還有很多作業沒寫,剩下兩節晚課她卻不可避免地分了心,時不時瞄一眼陳述在幹什麼。
終于熬到放學了,陳述的位置靠着儲物櫃,連郁假借過去拿書為理由跟陳述說話。
“你那個魔方,”她眼睛垂下來,假裝在看自己找的書,“也變給我看看嗎?”
“不要,”陳述的回答讓她不可避免地訝異偏過頭,他還是很明媚地笑着的,連郁對他的各種表情都無比熟悉,是他很開心的笑意,說的話确實拒絕的。
連郁的臉皮隻夠她直說自己心思一次,被拒絕後她就像一隻沒被主人接住的蜜袋鼯。
她本來就是寡言擰巴的性格,是一次一次問出自己糾結了很久但還是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後,都被陳述沒有虛言地認真回答了,才慢慢敢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想說什麼直接提。
連郁沒有多說什麼,抿了抿嘴唇,拿到那本作為借口的書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拎上書包出了教室門。
那個“不要”就像是一個極其深刻的羞辱烙印刻在她的回憶裡,後來的有段時間她半夜驚醒耳邊全是陳述同樣語調的“不要”二字,時刻提醒着她多麼得像小醜。
隻是每次醒來都很難再入睡,那時候母親已經和她睡一個房間,耳邊對方綿長的呼吸聲卻如同驚雷一樣響在連郁脆弱的腦神經上,即便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穩。
即便是連郁那樣心緒甯靜的人,也無法拆解這份情緒,每一次試圖去消化它就是一次場景再現,但是不能不被解決,所以她選擇了解決陳述。
直到她跳樓那件事發生,她都再也沒和陳述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