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劃過天際,最後一縷光亮被吞噬,星星冒了出來。
二人沿着牆邊偷偷摸摸地來到書房。
他們在書房胡亂地翻找着,最終在櫃子内找到了一件黑色鬥篷。
果真有!
紀靈拿起鬥篷,一股惡臭襲來,她嗅了嗅鬥篷,一股子魚腥味,刺得她鼻子生疼。她直接将鬥篷丢在地上,在一旁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東方烨給她順着背,眉心輕蹙,顯然也是聞見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東方烨迅速的将鬥篷塞到衣櫃裡,拉着紀靈躲在屏風後,還順帶捂住了她的嘴。
紀靈聞着他手中的味道,更想吐了。
他竟然用碰過鬥篷的手捂我,真的好臭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用力踩向他,瞪着他。
東方烨此時才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将手拿開,他想他要完了。
他用另一隻幹淨的手輕輕搖晃着女孩的衣袖,乞求原諒,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紀靈剛想抽出衣服,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不想管他了,轉身瞧着門口。
一名黑衣男子鬼鬼祟祟的,他徑直來到衣櫃前,取出鬥篷。不出意外他也聞到了怪味,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他忍着臭味,将鬥篷塞入懷中。
紀靈見他拿着衣服就要走,出去攔截。她怎麼可能讓他拿走這線索。
在男子轉身之際她将靈瀾劍架在他的脖頸處。
那名男子雖面上驚恐,卻還是保持鎮定地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紀靈反問。
話音剛落東方烨就用法術将他捆了起來。
他看着綁在身上的繩子不說話,他清楚明白眼前二人絕非平常人。但是他不能說,若是說了今日之事就會傳遍全京城。
他緊閉着唇,不願意透漏一星半點。
東方烨見他這樣,威脅道:“既然不說,那把你送到公主面前,讓她處置你如何?”
一聽要送他去見公主,他連忙阻止,“别,别,我說還不行嘛。”
要是送到公主面前,肯定會惹她嫌。
“我是顧府的顧寒!”
顧寒,顧府的長子也是府中唯一的武将。
被皇帝親封為鎮國将軍。
不過他年紀輕輕被封為鎮國将軍,可謂是少年英雄啊。
“原來是顧将軍,不知顧将軍深更半夜來這公主府做什麼呢?”東方烨朝他粲然一笑,不過這笑讓他覺得有點瘆人。
這回沒等他們威脅,直接全說了出來:“我今日聽見府中婢女說驸馬帶回一女子,我就想來求證一下是不是真的。”
二人沒想到是這樣的,他們還以為是驸馬派他來的呢。
東方烨問:“這與你何幹?”
顧寒向前蹦哒一步,反駁他:“怎麼與我沒關系了,公主可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欺負。”随後自顧自的嘟囔着:“也真是的,公主竟然眼瞎到這種地步,選那個柔弱的書生也不選我,這回好了吧,被枕邊之人背叛,虧我還自降身份給她當侍衛。”
紀靈被他的碎碎念吵得頭疼,但她精準地捕捉到了最後一條。
她激動的問:“你給公主當侍衛?”
“對啊,有什麼稀奇的,這全京城都知道。”
紀靈有一種前方明朗的感覺,終于有一點線索了。
她繼續問:“那公主大婚當然你可知發生了什麼?公主又為何會落水?”
顧寒有些尴尬,總不能告訴他們大婚那日吃醉了酒,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樣太丢臉了。
他編了一個理由:“大婚那日我沒在府中。”
紀靈的線索又斷了,說的話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白激動了。
顧寒這時又碎碎念了起來:“那芙柔公主真是越來越蠻橫了,不就是缺席了她的大婚嗎,至于把我趕出府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紀靈問:“變了一個人?”
“對啊!以前她頂多就是與我争吵幾句,如今竟要跟我一刀兩斷!”這句話顧寒說的咬牙切齒的,顯然是把他氣的不輕。
紀靈已經沒心情聽他說這些,完全思考着他說的那句“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既然不是敵人,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他們放他離開了。
二人回了房。
紀靈一臉愁眉不展的,“你說這次不會也是靈魂互換吧?”
“不像,那公主身上沒有禁術的痕迹。”
“那就奇了怪了。”
紀靈癱坐在椅子上,望着房檐思考着。
她想起了那件鬥篷,問道:“對了,阿烨,那鬥篷上的味道你知道是哪裡的嗎?”
她感覺像是海裡的東西,畢竟一股子魚腥味。
東方烨回想着那個味道,給了答複:“應該是滄海水妖。”
紀靈立馬坐好,她知道滄海水妖。
滄海水妖長相極為俊俏,喜愛生肉,擅長易容之術。
喜愛生肉…莫非昨晚之人是公主?畢竟這水妖的特性與如今都公主一一對合,這讓紀靈真的很難不懷疑。可這也不可能啊,她沒有感受到妖氣啊。
她欲言又止,可能是這個想法有些荒缪,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你說昨晚之人會不會就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