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學堂,演武場。
午後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在沈玥瑤的臉上,如一縷溫暖的微風輕拂臉頰,舒服得讓人睜不開眼。
随着鑼鼓敲響她眷戀不舍地睜開眼睛,在樹幹上挑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觀看着明聖堂的世家皇族學子射箭。
看着場上學子們那笑料百出的箭術,沈玥瑤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這射箭水平還不如她呢!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視線,她不自覺将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謝晏川身姿挺拔如松,張弓一箭破雲霄的超絕箭術讓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謝晏川一出現就像啟明星一樣光彩奪目,其他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人果然一開始眼睛就不能吃得太好,不然看什麼人都會覺得辣眼睛。
随着他一箭雙雕射中箭靶,她又是一陣歡呼雀躍,就好似是她射中靶心一般開心。
“誰!”
“救命……”
演武場上一支長箭疾速飛來,吓得從樹幹上摔下去,就在她以為死定時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熟悉的安全感讓她瞬間睜眼,謝晏川那張萬年寒冰臭臉占據她所有目光,兩人四目相對之下有一種久别重逢的親切感。
“沈大姑娘,怎麼是你?”
郡王蘇敬安提着弓箭趕來,震驚的聲音驚醒沈玥瑤,她立刻從謝晏川懷中退出低着頭略顯不自在地行禮請安。
“見過襄王,郡王。”
“免禮。”謝晏川與蘇敬安擡手示意她起身。
待她起身後謝晏川望一眼天色問:“這個時辰還沒下學,你不在上課在這做什麼?”
沈玥瑤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女傅正在教下棋,我不感興趣。”
“況且我那大病初愈的二妹妹重回學堂,未免自找不快,便來了這演武場看你們射箭。”
沒錯沈仙嬌沒死,繼母重金找到解藥救了她一命隻是壞了身子,需要養一段時間,還真是可惜了。
謝晏川低聲笑了,用看好戲的語氣回應:“是了,你們姐妹水火不容,你是該躲躲。”
“你要作壁上觀就好好看戲,少在那裡說風涼話。”沈玥瑤扯了扯嘴不客氣地回怼。
“沈大姑娘好大的火氣!得虧是晏川接住你,不然你不死在我的劍下就是摔死,你還好好謝謝他救你一命。”
蘇敬安見二人氣氛有些緊張,自薦和事佬調和他們關系。
“謝……”
覺得郡王說得有理,沈玥瑤福身正準備給謝晏川道謝,卻被他半路打斷,還陰陽怪氣嘲諷她一番。
“算了,從我認識她第一天起我就在救她的命,她的道謝除了動嘴便是半點行動的誠意也無。”
“……”
嘴角挂着禮貌笑容而不答話,沈玥瑤算是默認了,他所謂的行動誠意她辦不到,要是嘲諷她幾句他能開心,那她也認了。
目光停留在沈玥瑤身上卻見她沉默不言,謝晏川眼神變得越來越冷,最後别開臉喊走郡王。
郡王與沈玥瑤匆匆道别後便要與謝晏川離開,在他轉身之際沈玥瑤生出一個大膽猜想,于是她叫住郡王。
“郡王請留步,我有事想問一下您。”
“何事?”郡王停下腳步回頭好奇地看着沈玥瑤。
此時原本已經走了幾步遠的謝晏川在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我退了回來,雙手抱胸高冷地站在一旁偷聽。
見狀,沈玥瑤沒說什麼,畢竟她接下來要問郡王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他聽就聽吧。
她先是福身行禮向郡王道謝,然後直奔主題。
“郡王,接風宴那日可是您讓秦二姑娘為我作證的?”
秦二姑娘說真正幫她的人就在明德學堂,但她找了許多日能排除的人都排除了,今日得遇郡王,她猜想會不會是他……
畢竟那日是他最後出來作證才還了她清白,而他也在明德學堂,很符合秦二姑娘說的條件,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聞言郡王爺瞅了謝晏川一眼,清了清嗓子反問:“沈大姑娘為何覺得會是我,而不是襄王?”
沈玥瑤視線由郡王移向謝晏川臉上,思索幾秒後猛然搖頭,然後小聲嘀咕:“才不可能是他,那天他又不是沒看見真相,還不是隻知道看熱鬧。”
雖然她說話聲很小,但謝晏川還是聽見了,他想說她記仇來着,郡王爺先他一步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