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們二人綁起來扔到綁架我的那個破莊子上吧,至于她們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說完沈玥瑤心有不甘地瞥向牢中的相國千金與二妹,昨日她被她們四人淩虐時也是聽天由命。
她運氣好活了下來,她也想看看她們是不是命不該絕。
“你想好了?”
“就這麼辦吧。”
“過了今夜,你再無此等報仇良機,你确定要這麼做?”
“嗯,我确定。”
謝晏川确定再三地詢問,沈玥瑤心裡雖有動搖,但還是咬牙點頭。
見她态度堅決謝晏川不再規勸,正欲招來侍衛将人帶走時趙晟從地上起身道了一句“不可”。
聽聞此言沈玥瑤蹙眉看向趙晟,知道自己說話在他那沒用,于是又将視線移至謝晏川身上……
謝晏川罕見地怒形于色,以眼神詢問趙晟的眼珠子都在噴火,吓得趙晟閉眼回話。
“就這般放走她們,她們定會向季相國與沈國公告發王爺,王爺一樣會被兩家針對,她們不能放。”
聞言,沈玥瑤蒙了:“殺又不能殺,放也不能放,你莫不是想将她們終身監禁在此吧?”
趙晟點了點頭,接着朝謝晏川恭敬作揖請求将相國千金與沈仙嬌關在這地牢中。
擺了擺手示意趙晟起身後謝晏川沒有馬上作答,而是向一旁的沈玥瑤征求意見,這倒是讓她犯了難——
一方面她覺得趙晟說得有道理,放走她們無疑是放虎歸山。
另一方面是監禁她們不是長久之計,她們二人隻要一日不回家,那相府與鎮國公府定會傾盡所有尋找,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難保不會找到謝晏川身上。
況且昨日在莊子上說不定有人就看見謝晏川帶走她們,遲早會查到他身上,所以軟禁也不是個好主意。
茲事體大,她便把想法都告訴了謝晏川與趙晟,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三個人商量總能想到辦法解決的。
聽完她的顧慮,謝晏川雙手抱胸在牢前來回走了兩三趟,斟酌再三後終于開口說了一句“用香”。
接着趙晟笑意深長地領命離開,沈玥玥好奇又茫然地看向謝晏川,等着他給她一個解釋。
謝晏川耐心為她解惑:“西域有奇香,名曰織夢,焚之聞者可安然入夢更疊記憶。”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你莫不是诓我吧。”沈玥瑤半信半疑道。
“一試便知真僞”。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玥瑤覺得謝晏川說這話時語氣中透着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她不禁暗想他沒用過這香就敢信有更改記憶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他未免有些太好騙了。
大概一刻鐘過去了,趙晟終于再次出現在牢房中,他身後還跟着一位穿着異域長袍的紫瞳少年。
通過謝晏川與紫瞳少年的對話,她知道少年名叫烏吉爾,出自百年調香世家,最擅長以香調神,以香更替記憶是他的獨門絕技。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沒親眼見過,她并不相信這世上有能更改記憶的奇事。
正當她盯着少年探究得出神時,謝晏川向她遞來一張白色面紗,告訴她少年即将焚香織夢,讓她戴好面紗以免誤入夢境。
戴好面紗後她看見少年進入相國千金、二妹所在牢房,在她們身邊點燃一座黑色小香塔放進一個赤金麒麟紋掌中香爐内。
香爐升起缈青煙萦繞在她們身邊,接着坐在一邊開始叽哩咕念叨類似咒語的東西。
就這?能改人記憶?
她真的要笑死了,腦子裡隻有不靠譜三個字來回播放,于是她扯了扯謝晏川的衣角想告訴他這個少年大概率是個神棍,讓他不要相信,趕緊想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