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
沈玥瑤表情一僵,見他嚴肅又認真的神色,暗暗吐槽他開不起玩笑。
原本盯着她的唇角那一點紅色蜜果看得出神的謝晏川,鬼使神差之下擡起拇指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嘴角。
唇上的溫熱讓沈玥瑤僵在原地,大眼瞪着謝晏川那張放大的俊臉,他離得很近,她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水沉香。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弄得她嘴角有些癢癢,她下意識躲開,這時他仿佛意識到自己越距了,立刻從她身前退開,坐回回原位。
“你嘴角髒了。”他低沉着聲音,裝作若無其事地向她解釋,然而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出賣了他此刻的緊張不安。
“謝……謝。”
沈玥瑤結結巴巴道過謝後,低頭扒拉着碗中雪酥山,以掩飾她内心的心鹿亂撞。
此時室内很安靜,隻有她吃東西的聲音。許是好奇,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正撚着方才觸摸過她的手指,嘴角還噙着一抹笑意,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觸感。
沈玥瑤小臉刷一下紅溫了,趕緊吃上一大口雪酥山降溫,腦子裡不斷浮現方才他為她擦嘴的畫面,臉熱得好似快冒煙了。
許是看出了她的異樣,又許是為了緩解他們之間的尴尬,謝晏川主動轉移話題。
“安王與沈仙嬌、太子的關系,已經有結果了。”
聞言,沈玥瑤立刻坐直身子,做了一個請他繼續的手勢,接着側耳認真聽講。
“沈仙嬌和太子設計給你下藥之事,安王并未參與。”謝晏川頓了頓,“據查,當日是沈仙嬌以她的名義約安王去的,殿中有催情香。”
沈玥瑤猛然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宮宴的時候沈仙嬌一直給安王抛媚眼,原來是為了讓安王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好将他和我騙到一處,互毀清白。”
“真相大白,你今後有何打算?”
“婚期隻剩一月的餘時間,沈仙嬌與太子一計不成,必會有第二計,我需先解決他們的算計,才能新仇舊恨一同算。”
沈玥瑤摸着下巴,面露難色,“眼下被動的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有什麼謀劃?”
“莫擔心,有我在,我自會幫你查。”
沈玥瑤眼睛微瞠,臉上浮現欣喜之色,接着端起面前的茶盞向他聊表敬意:“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以茶代酒,都在茶裡。”
“日後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謝晏川端茶與她碰杯:“好,靜候我的佳音。”
*
三日後,一場滂沱大雨在夏日午後傾盆而下,将空氣中的悶熱驅散,帶來幾許涼意。
朝華院的寝屋内,青銅鸾鳥香爐在檀木桌上吐着袅袅香氣,沈玥瑤穿着薄衣,單手撐倚靠窗棂下的藤蘿纏枝貴妃椅上,看着手中八卦畫本,聽着屋外雨聲潺潺,時不時喝着日後喂來的冰鎮甜瓜,享受着歲月靜好的安逸時光。
恰似門口傳來收傘聲,沈玥瑤将視線從話本移開,正趕上柳月拿着信件進入屋内,然後交到她手上。
“王爺給您的信。”
想着謝晏川應是查到什麼,沈玥瑤急忙打開信件仔細浏覽。
謝晏川在信裡寫了沈仙嬌與太子打算故技重施毀她名節,好以此達到毀婚的目的。眼下他隻是探查到他們的計劃,他們具體打算怎麼做,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查清楚。
閱後,沈玥瑤将信收好,接着朝柳星招了招手,待人行至身前,她問道:“前幾日讓你們送人進芳華院探查消息,辦得如何了?”
柳星:“已經送進去了,隻是目前她還在院中打雜,未能進入二姑娘房中伺候,探查消息還需要一些時日。”
沈玥瑤搖了搖頭:“等不及了,探查消息這條路行不通,需得另想辦法。”
“不如買通二姑娘心腹丫鬟,讓她幫我們探聽消息。”柳月提議道。
“不妥。”沈玥瑤搓了幾下手指,“心腹丫鬟如果能買通自是好事,若是買不通反而是一大隐患,沈仙嬌馬上就會知道我在查她。”
柳星轉着眼珠子提議:“姑娘可用讀心術呀。”
經她這麼一說,沈玥瑤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個能力可用,正想着拍闆時柳月給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你可别亂出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的讀心術時靈時不靈。”
是啊,她怎麼忘了,她的讀心術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派上用場的。
沈玥瑤無力癱在貴妃椅上,邊絞着手指邊悶悶不樂——自她胎穿到古代,便自帶了讀心功能,她手隻要觸摸到别人,哪怕隻是一根頭發絲都能讀出那人的所思所想。
然而這讀心術并不是萬試萬靈,它有個讓人無語的bug,就是靈不靈得看運氣,所以這麼多年也沒靈過幾次,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她有這個能力。
對于讀心術起作用的原理,她至今也沒弄懂其中的玄妙,她隻知道讀心術對身邊兩名侍女與謝晏川,但是對繼母和身邊的嬷嬷就有用。
她目前推測可能跟她親近之人讀心術不起作用,跟她關系較遠的人便有用。
按這樣的推論,她的讀心術對沈仙嬌應該是有用的,此法或許真的可以一試,萬一成了呢,不成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