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倒在地上,方踉跄着站起,袖劍已攻至面前,在她身上劃出好幾道傷,粉末撲鼻,眼睛一陣劇痛,眼前一切都模糊不清。
“這是還你救葉文瑞的債。”照臨擡腳,一腳将丁蘭踢至樹下。
“走罷,和他們說清楚。”見丁蘭躺在樹下沒有了動作,照臨才轉過身向林鶴走去,“準備離島。”
丁蘭睜大了眼睛,感覺着雨水,手握着劍卻始終沒拔出,良久,她才将手擋在眼前,開口小聲道:“謝謝。”
村民言也不再多說,隻是迅速的收拾好東西,在岸邊聚集,他們站在由葉飛變出的巨船前,紅着眼回看島上,最後默默地上了船。
那船在風浪中行使着。
“别進來!”照臨隻對着林鶴、照七留下這一句話就将房門鎖上。
房門外,林鶴抱起照七焦慮的走着。
房門内,金光四迸,照臨穿着那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血衣,整個人泡在冰水中,手緊握着殘佩,身上的傷由金符文修補着。
她緊咬着齒,自骨子裡渴望着鮮血與靈氣。
她一手抓着木桶邊緣,那一處竟直接化作木屑。
自丹田處散發的熱量隻用了幾息便把那一桶冰融化,開始沸騰。
“靈氣...”
“...本心?”
照臨踉跄着想站起,又一頭紮進了水中。金符雖在修補着她身上的傷,但也在加重着她丹田經脈處的痛。
她掙紮着站起,又猛的泡進水中,如此反複,好似兩個靈魂在争奪身體的控制權般。
在船快靠近最接近丹河鎮的城市時,照臨所在的房門終于打開。
她濕漉漉的站在門前,對上林鶴和照七的眼神,露出了笑,那笑如春雪融化。
“我沒事。”照臨道,聲音中雖還有壓不住的虛弱,身上卻如常人般,無半點妖化的痕迹。
林鶴、照七松了口氣,在最角落的村民腦袋也收了回去。 “走吧,換一個地方談。”照臨注意到躲在不遠處的村民,反手将房門關上。
房内,桌子、木桶盡化作了木屑,無一好物,地上還凝固着幾灘黑色的血液。
“好,去我房中。”林鶴帶着照臨進入一旁的房中。
“葉飛呢?”照臨坐下,直接問道。
“他應在船中心維持着船的運行,沒有離開過。”“不說他看,你身體怎麼樣?需要妖骨嗎?”林鶴将照七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給照臨倒了杯水,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你們的傷怎麼樣了?”
“我們沒受什麼大傷,好的差不多了,”林鶴語氣興奮了起來,“阿臨,我知道怎麼用妖骨煉毒了!”
“靈氣和妖氣差不多,隻需要嘗試着把靈氣存儲進去,就可以激活那妖毒。”
“嗯,很棒。”
“丹河鎮呢,怎麼安置他們?”
“這個我聯系了掌櫃的,他派人在我們靠岸的地方接他們帶回去。”
“他沒說什麼?”照臨将不停嗅她的照七腦袋按了回去。
“沒有,掌櫃聽完就說安排人來接應了。”
“這樣嗎?”照臨垂眸,似在思考着什麼。
“我們下一步什麼安排?要回丹河鎮嗎?”
“不,我們去修真大會比賽。”
“好。”林鶴點點頭,門外有動靜響起,林鶴與照臨對視了一眼,起身打開門。
是幾名穿着素衣的小孩,他們手上拿着食物,見門被打開,反被吓了一跳。一小女孩鼓足勇氣向前半步将食物舉到林鶴面前。
“我們見那仙師姐姐醒了,想給她送一點吃的。”
“謝謝。”照臨走了過來接過那還冒着熱氣的食物,腳步還有一些飄浮,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頭。
“這些也是給仙師姐姐你們的!”其他小孩見狀,将食物一股腦塞進照臨、林鶴手中,小跑離開。
“仙師姐姐!”林鶴提着手上的食物,打趣道。
“仙師照臨!”照七見孩子們離開,才從椅子上跳下來,與林鶴一同打趣道。
“好了。”照臨笑着搖搖頭,将房門關上。
與此同時,妖界。
“我不理解為何要去接那些凡人?”青年站在台階下,看着掌櫃閑情逸趣的擺弄着藤蔓處的紅花,那紅花修為稍弱的修士觸及即死,在掌櫃手中卻像無害的觀賞花。
“救下他們與我們無害還可以打修真世家的臉,何樂不為?”
“更何況...”他手稍微用力,那花便化作花泥,紅色汁水自他指縫流落,“我們還可以用他們刺激她的妖化不是嗎?”
“去吧,務必全員安全進入丹河鎮。”
“是。”青年化作青煙消失在原地。
青煙在房内飄轉,房門從外部打開。
“師父、師叔。”白衣修士對房内二人拱手行禮。
“說吧,何事?”女修士将手中長香插入壇中,壇後是密密麻麻的命牌。
“旬台島葉家一元嬰長老,十來名金丹修士全部身亡,唯有丁家丁蘭重傷活了下來。”
“她殺的?”
“長老是她殺的,據傳回來的信息,她們正在把村民往丹河鎮轉移。”
“村民無事?”一旁的修士語氣中有些不敢相信。
“沒有村民死亡,攝魂陣沒有啟動成功。”
“她...”女修士看着香灰自香上掉落,露出了一絲笑,“倒是有救世主的潛力。”
“那,葉家?”
“随他們去吧,計劃照常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