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擡起了頭,那瞳已變成了金色豎瞳,眼中毫無感情,她揚起了抹冷笑,手微微擡起。
“閃開!”有聲音自林鶴身後響起,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抓着往後退了半步,還未看清來人,那人便進了洞穴,洞口被下了禁制。
“我來破開它!”劉沐握住長刀,看着那青光禁制。
“想照臨徹底消失,你們便破了這禁制。”聲音自洞内傳來。
那是...
那蛇獸!
林鶴握着劍,向前了半步,卻沒辦法下手砍向那禁制,她清楚的看見,照臨的妖化有多嚴重...
林鶴擡起手,低着頭,眼淚如線般落下,她緊咬着唇,她不知那蛇獸是否可信,但僅憑她們現在的力量絕不可能喚醒照臨...
“青戈的話你是都喂進狗肚子裡了嗎?”蛇九皺着眉,伸手抓住了照臨攻來的爪,他腿一橫,照臨便直直跪在地上。
照臨回過頭,舉起另一爪攻去,金氣自手掌心噴出,打在石壁上,一時碎石四落。
蛇九凝氣一掌拍向照臨丹田處,那腰帶處有什麼東西凹陷、破碎。
“冷靜一點,别被它侵占了你的神識!”蛇九妖氣将那金光吸過,照臨手處金光稍暗,動作一頓。
緊接着,照臨将那被抓着的手一轉,骨頭飛出咔咔聲,那手竟直接轉了個向,白骨刺穿皮膚,手掌直攻向蛇九腹部。
蛇九受下了那一擊,臉上青色鱗片浮現,嘴角血溢出,他的手仍停在照臨丹田處,吸着那金光,金光入體,與他本身的妖氣争鬥着。
照臨見一擊無效,又是一擊,趁着蛇九受力,掙脫了他的壓制,擡腳便要朝他踢去。
“這徒弟和師父真是如出一轍!”蛇九暗罵道,側身躲過那一腳,一掌拍向照臨背部。
照臨往前踉跄了兩步,有東西自腰帶處掉落。
她目光落在那凹成一片的草編小狗和玉佩碎片,停住了動作。
蛇九見狀,趕忙向前,手停在照臨後頸處,金光與他手中青光打成一片,不停有青鱗掉落。
“阿臨。”
照臨聽到了有人在喚她,她方想回頭,便被狠狠的打了一下腦袋。
“青戈?”
“都說了要叫我師父!”青戈的腦袋湊到了照臨面前,她笑着,又伸手摸了摸剛剛打那處,像摸小狗一樣摸着照臨腦袋。
“你累嗎?”青戈柔聲道,眼中盡是心疼。
“師父...”青戈的臉模糊了幾分,照臨伸手擦去眼中的液體,輕聲喊了聲,話剛落,她便被青戈抱入了懷中。
“一定很累吧...”青戈輕輕拍着照臨肩。
照臨不答,隻是趴在她肩處,泣不成聲。
她感覺到面前之人在漸漸消散,那拍着她肩的力度在漸漸小去。
“我想不通...”照臨紅着眼看着青戈消散,跪坐在地上,“為什麼是我?”
她知,不會有人回答她,青戈不過是她潛意識形成的幻象罷了...
“為什麼是我...”照臨低問着,突然有一隻溫暖的手搭在她肩處。
“臨兒。”那婦人在照臨面前蹲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
“為什麼?為什麼?哪怕是幻像我都看不清你的臉?”照臨拍去那婦人的手,低吼。
“臨兒,”那婦人語氣中帶着幾分心疼,她重新伸手擦去照臨臉上的眼淚,“不怪你。”
“他們是因我而死,那你呢?”照臨抓住婦人的手,“是不是也因為我被葉家...”
“臨兒,錯不在你...”
照臨看着符文自自己手處蔓延至婦人手處,慌忙的将婦人手甩開,為時已晚,那符文在婦人身上流轉,所經之處開始消散。
“母親...母親...”照臨向前俯去,試圖抓住那飄散的金光,被握在手中的金光又從指縫溢出,向上方飄去,消失在黑暗中。
“你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孩童的聲音響起。
照臨擡頭便看到兩步之外站着的華衣小孩,她眼睛極亮,帶着孩童的天真,随着她歪頭,她鼻側的痣映入了照臨眼中,照臨的呼吸停了半拍。
“這個給你,你就别傷心啦,”小孩手心是一草編的小狗,那小狗編得稍顯生疏,“本來是想學來哄阿昭的,但是我怎麼編都不夠好看...”
“所以你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難不成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孩歪了歪腦袋看着照臨,一副小大人模樣。
照臨伸出手想接過那草編小狗,又猛地收回手。
“對,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嗯,這确實是個問題,”小孩見照臨不要那草編小狗,也不惱,将草編小狗塞入腰帶處,露出個笑,轉身往前走去,沒事,我帶你去官府,隻要有家總是能回去的。”
...隻要有家總是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