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臨仰頭,看着那未完全散去的光點。
“你為什麼要幫我?”
“嗯?”小孩停下腳步,回過頭不解的看着照臨,“因為我答應過母親,我要保護大家。”
“保護大家?”照臨低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眼淚流出,“你要怎麼保護?你不過是蝼蟻罷了!”
“你要怎麼去撼動這整個爛掉的世界?”
小孩走了回來,掏出草編小狗,握住照臨的手将那小狗放在照臨手心。
“我自己肯定保護不了多少人的,”小孩蹲下,看着照臨的眼睛,表情嚴肅,“但是,我不是一個人,他們也會自救。”
“我不救放棄自己的人。”小孩說完便站起,轉身向黑暗走去。
照臨看着手心的草編小狗,擦去臉上的淚,她踉跄着站起,小跑着追着小孩的步伐,小孩卻始終與她相隔幾步。
她看着小孩從身着華服變成勁衣,軟甲...
腳下一空,直直摔下。
“噗!”照臨噴出了一口黑血,無力的倒下。
“醒了?”蛇九将手收回,擦去嘴角的血,衣袖随着他的動作垂下,擋住了傷痕累累的手。
“為什麼要幫我...”照臨手撐着地坐起,看向蛇九,“所以我入妖界感受到的監視果然是你。”
“哼,誰要幫你,我是來提醒你我們的交易碰巧趕上的。”蛇九冷哼了聲,面色極黑。
“他...他不見了。”照臨搖搖頭,将地上的玉佩碎片和那凹陷的草編小狗撿起,擦去上面的灰塵。
“狡兔三窟。”蛇九也不意外。
“你和青戈認識吧,和我說說她吧。”照臨将東西盡數收入腰帶處,方開口。
“誰認識那個瘋子了!”蛇九随處找了個地坐下,見照臨表情,終究還是心軟了幾分,開口補充:“她就是個徹底的武瘋子,見着好的武器就走不動道...”
“性格瘋,行事瘋...”蛇九看着對面的石壁,表情帶着幾分懷念。
“就是這麼個武瘋子,打遍天下無敵手...”
“後來呢?”
“後來的事你自己去找,”蛇九反應過來,站了起來,“你體内是妖骨,你注定與修真術法無緣,我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第二次。”
“别把青戈的話當屁放了。”
“謝謝。”照臨手握緊了幾分,朝蛇九道。
"我隻是路過!走了!"蛇九聲音大了幾分,他将洞口禁制撤去,向洞外走去,隻幾息便消失在照臨視線内。
“阿臨!”林鶴向照臨跑來,将照臨抱住,“你吓死我了!”
“我沒事了。”照臨輕拍林鶴肩。
照七站在她們兩人中間看了看,直往她們倆懷裡拱。
“我們都被你吓死了!”照七道。
劉沐和于孟夏站在幾步之外看着她們,眼紅了幾分。
喻丹煙往前一步,将身後吐血的修士擋在了身後,雙手捏訣,法陣在掌櫃上方顯現,凝成藍色驚雷劈下。
掌櫃任由驚雷劈下,那雷剛要觸及他身便化作虛無。
“你們喻家的人怎麼都一個性子呢?”掌櫃的往前走了一步,他擡手,輕輕一握,雷陣便散了去,“我不過是念在舊情不殺你們罷了。”
他手慢慢合攏,喻丹煙等人感覺自己心髒好似被什麼捏住了,隐隐作痛,心跳越發緩慢。
喻丹煙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想殺,不是不能殺。她雙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捏訣。
“煙兒,夠了,撤退。”女聲在她耳旁響起,耳墜藍光大作。
“師祖?”
掌櫃的笑淺了幾分,他手一擡,喻丹煙的耳墜便飛到他掌心,獨留喻丹煙耳朵鮮血直流。
喻丹煙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身後人抓住,法陣在她腳下浮現,下一刻她們便消失在了原地。
“許久不見,你竟如此虛弱了。”掌櫃看着那耳墜,話語中帶上了幾分懷念,他也不去管消失的喻丹煙等人,回過身看着那倒飛的瀑布。
“你這又是何必呢?”女聲至耳墜處響起。
“在你看見的未來,是我赢了還是你們赢了?”掌櫃輕聲發問,眼神卻冷了下來,他不等女聲回應,便将耳墜震成粉末,撒向瀑布。
“這一局我赢了,”他轉身離去,“畢竟你們找不出第二個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