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麼快又開始愈合了?
夏琳不信邪,一劍劈在韋爾奇男爵的胸前,将他的衣服劃了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白花花的肥肉。
她又看到了那種蠕動的長條形生物,那一劍深可見骨,本該血流不止,直剖内髒,可卻很快止住了血,開始有愈合的迹象。
翻卷的血肉開始閉合,掙紮扭動的蟲子也縮了回去,就像是冒頭的老鼠很快又回到了它們見不得光的巢穴。
夏琳看得有點作嘔,韋爾奇男爵的身體裡難道全是蟲子嗎?
這人表現得越詭異,夏琳心中殺意就越重。
平民的性命在貴族眼裡隻是不重要的耗材。
這種惡心東西,必須盡快斬殺,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普通人會遭殃。
似乎是因為身體的無限愈合給了他信心,韋爾奇男爵陰沉沉地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不過既然你發現了我的秘密,那你就永遠留下來吧!”
“這些奴隸的身體太差勁了,消耗頻率太高了……”
韋爾奇男爵不懷好意地盯着來襲的面具人,這人的戰鬥方式就是典型的武夫,而在魔法學徒眼裡,這類人隻是有些麻煩,但并不算難對付。
武夫雖然讨人厭,但他們的身體素質卻一等一的好,莊園裡有幾個正式騎士,但那些都是本地人,他不好下手,周圍關系網太密集了,一旦失蹤會引起教會注意,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私自豢養異獸。
就算是貴族,被發現了也是很麻煩的。
教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皇帝的狗,他悄悄私底下搞異獸研究這麼多年,可不想讓自己的研究成果便宜了其他人。
韋爾奇感受着身體裡活躍的小寶貝們,它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來的戰鬥,并為此而興奮。
一個個疙瘩在韋爾奇男爵光滑的皮膚上冒出頭,他整個人瞬間變得坑坑窪窪。
字面意義上的坑坑窪窪。
夏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密恐犯了。
握緊了手中的劍,一層淡淡的氣流環繞在她周圍,腳邊看不見的塵埃被震蕩開來。
“嗖——”
她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殘影。
缭亂的劍光劈頭蓋臉地朝着韋爾奇男爵襲來,但他卻不慌,迅速地按了一下身後牆壁上的隐形機關,一個圓形桶從天花闆上掉了下來,正好将他整個人圈在裡面。
同時整個地下室牆壁上都出現了圓形孔洞,一支支鋒利的箭矢在月光石的照耀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夏琳擡頭一看,臉色大變。
一支兩支箭好躲,可要是從不同角度射過來的成千上萬支箭呢?
夏琳很快就顧不上被圓桶保護起來的韋爾奇男爵了,她一邊揮動着劍,一邊躲進了解剖台下,雖然不能完全防護住所有箭,但至少大部分箭矢傷不到她。
但即便她及時反應過來,身上也還是中了兩箭。
一箭在肩膀,一箭在腹部。
夏琳咬牙,額上冷汗很快滲出,她忍着疼,先将多餘的箭矢部分折斷,隻留下了箭頭在體内。
現在拔箭的話會導緻她失血過多,而在兇案現場留下太多的痕迹可不是什麼好事。
整個地下室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這陣箭雨足足一分鐘後才停下。
夏琳狼狽地從解剖台下爬出來,想要将韋爾奇男爵碎屍萬段的決心達到了頂峰。
圓桶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小窗,一雙眼睛正透過那窗子注視着夏琳的一舉一動。
看見夏琳受傷了,圓桶上又出現了一個能容一人進出的小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穿戴好了铠甲的韋爾奇男爵大步走出。
一邊走,他一邊興奮地道:“不愧是騎士級的身體素質,這都弄不死你,受傷了還活蹦亂跳的……”
夏琳咬牙切齒地看着他身上的全副武裝铠甲,連他的頭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連铠甲眼睛部分都是一道玻璃小窗。
她承認,這次是她輕敵了,沒有提前做好背調就來搞奇襲,看來以後還是要小心點。
貴族群體中,在魔法和帝國兩邊反複橫跳當二五仔的并不少。
貴族對自己的人身安全向來看得很重,因此他們之中能搞到附魔物品的并不在少數。
詳情參考諾蘭那個大老闆,身上的附魔物品跟批發來的一樣,用陰影鬥篷結算任務,日常一出手就是紫晶币,簡直看得人流口水,恨不得直接把他搶了。
夏琳在腦海中調出有關于輪蟲的資料,這是一種土系異獸,成年體輪蟲十分擅長土系魔法,但韋爾奇男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