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的時間選的剛剛好,因為很多人才看完比賽,在離校時都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裡——比如一個頭上頂着個自制渡鴉标本的拉文克勞七年級。他本來就輸了比賽滿臉不高興,于是在費爾奇扯着破鑼般的嗓子,故意用惡毒的語言催促他快一點的時候,男孩便撇撇嘴,頭頂那隻栩栩如生的渡鴉也陡然長開尖喙,露出黑洞洞的嘴巴内部,反過來把老費爾奇吓了一跳。
不過洛麗絲夫人倒是相當勇敢地沖了過去,雖然她毛都豎了起來,最後還是被顫巍巍的管理員使勁抱回帶有樟腦球氣味的懷裡才緩過神。
而确定費爾奇正忙着安撫貓咪和繼續罵罵咧咧組織紀律(雖然放低了些許聲音),韋斯萊雙胞胎隻能遺憾地把大糞蛋重新裝回了口袋。
弗雷德在門口望風,艾薇塔和喬治則趁着門廳裡人不多、沒人注意到的時候,一閃身溜進了房間内部。
費爾奇的辦公室裡很昏暗,或許是因為正處于大理石樓梯底下,衛生條件也很令人堪憂,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位置比較隐蔽。
借着那唯一一盞孤零零的油燈,艾薇塔發現這裡并沒有窗戶,兩側的牆邊倒是排着做工粗糙的木頭文件櫃。
位于左側的櫃子裡密密麻麻全是懲罰學生的記錄——雙胞胎的名字就在倒數的某個格子中,用血紅的墨水顯眼地塗抹在白色的銅版紙标簽上;右側則是各種費爾奇收繳來的違禁物品,包括但不限于一雙能短暫飛行的冰刀鞋、一套會随機指定在場兩個人成為“一日情侶”的惡作劇遊戲卡片、兩副能在五分鐘内穿透前面人身體看到他試卷答案的“作弊眼鏡”和一大罐容易導緻嚴重掉毛問題的貓薄荷。
而在兩個櫃子中間則是一張同樣老舊掉漆的書桌。後方的牆壁上,從天花闆往下垂挂有一套亮晶晶的絞鍊、手铐和腳鐐——顯然是每天都有人精心擦拭保養、力求某天能被允許吊住誰的腳脖子,讓它們都派上用場的結果【注1】。
艾薇塔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書桌上那個貼着“高度危險”封條的抽屜。
結合雙胞胎之前的情報,她認為這裡都是費爾奇還沒搞清用途的事物,而如果得到結論,就會像櫃子裡的飛行冰刀鞋和作弊眼鏡一樣被附上說明。
抽屜上挂着一串複雜的鎖頭,她嘗試給了它們一個“阿拉霍洞開”,結果出人意料地沒有成功。
“怎麼了?”
因為之前早就約定過,抽屜裡的事物歸艾薇塔,而韋斯萊雙子則享有使用權,他們也會自己再尋找“戰利品”,所以這會兒喬治順手帶走了那副遊戲卡片,又翻出了上次他被沒收的嗖嗖煙火實驗品,就湊過來問道。
“費爾奇可能找誰施了個反阿拉霍洞開咒。”艾薇塔說,并在心裡猜測對方很可能是某天正處于“因為今天格蘭芬多扣了五十分,所以我心情很好”狀态下的斯内普教授。
這麼說着,她突然意識到,就算沒有自己,雙胞胎在一年級本來也該能拿到活點地圖的,就搖晃了下那條挂着數不清多少把鎖的銀色鎖鍊:“有什麼建議嗎?”
喬治想了想:“一個‘芝麻開門’?”
“阿拉霍洞開”是17世紀時,埃爾登·埃斯裡克爾從一個年老的非洲魔法師那兒學到的咒語,後來被他廣泛地用來在倫敦的麻瓜和巫師住宅進行偷竊。直到全體巫師都開始使用反阿拉霍洞開咒,這種惡劣事件才告一段落。
而在此之前,最受歡迎的開鎖咒語中就有喬治提到的“芝麻開門”——它會粗暴地直接将門從鉸鍊處扯下來,全部劈成木柴。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費爾奇那麼讨厭你們倆了。在他的仇人排行榜上,恐怕皮皮鬼第一你倆第二,仇恨度直接和第三不屬于一個量級。
艾薇塔想到喬治再次扔出大糞蛋引走費爾奇,而弗雷德則反手把書桌劈成木柴飛速拿走地圖的畫面,面部的表情肌再次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
“這個方案現在可行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