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真難搞。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可又覺得不可能。
“兩位……”
“那裡就是岡谷公寓,”夏楠看向他,手指示意身後,“閣下找岡谷公寓,是有什麼事麼?”
安室透正要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出口,就聽見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探靈社社長接着說,“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上車吧。”
安室透:……
敢問找岡谷公寓和上車之間有什麼因果關系?
安室透艱難道,“這……不太好吧?”
宇髄天元看向夏楠,在安室透看不見的角度,沖夏楠挑眉——你确定?
夏楠笑着說,“讓他來幹活。”
宇髄天元于是又看向車外的安室透,目光審視的在對方身上、特别是四肢,轉了一圈,緊接着,他問,“會開車嗎?”
安室透:……
到現在還看不出來自己已經暴露,他就别做卧底了,真的。
陽光小奶狗臉上的陽光熄滅了。
“會。”
宇髄天元笑了,他果斷打開車門,讓出了駕駛位,自己去了後排,“那就你開,這小子……”他說着,指了指夏楠,“……這小子說去哪你就開去哪,聽明白了麼?”
安室透:……
僅僅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無語次數就已經足夠趕上半年的量了。
這兩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安室透坐進駕駛室,宇髄天元沒拔車鑰匙,于是他順勢發動車輛。
“我是怎麼暴露的?”
“嗯?”夏楠看了他一眼,“什麼暴露?”
安室透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
夏楠接着說道,“你不是因為遇到靈異事件才來找我的麼?”
安室透:……
确實是他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但那應該是雙方經過一系列的交流以後才達成的最終認識,而不是從一開始,才問了個路就被人看穿的東西。
安室透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楠。
——‘來自深淵的凝視’,名不虛傳。
并不知道自己被‘深淵’的夏楠面對對方古怪的目光,隻是眨了眨眼。後排,将棒球帽蓋在臉上,努力将自己凹了個省力造型的宇髄天元擡起腳,踢了一下安室透的椅背。
“小子,好好開車。”
安室透:……
今天的他不叫安室透,該叫無語透。
“去哪?”
“你覺得呢?”夏楠笑眯眯的問他,“你覺得我們該去哪?”
送上門的信息載體,不用白不用。
這次的委托是罕見的以怨為主的傳播事件,無論是嬰兒的哭聲,還是上吊的人,都是後期被怨感染後形成的‘伥鬼’。想要解決問題,必須找到源頭。
而且,在通往源頭的路上,幕後的人,如果還想繼續利用這次的靈異事件,必然會主動現身。
夏楠看着眼前的波本酒本酒,“去你覺得我們該去的地方,安室先生。”
看,這不就來了?幕後的家夥,emmm……可能隻是之一?
夏楠有點想笑。
雖然來的是個二五仔。
“說起來,之前問你的問題,你的回答呢?”
在夏楠說出‘去你覺得我們該去的地方’以後,安室透還真就毫不客氣的踩下了油門,“什麼問題?”
“名字裡帶顔色的人。”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很快,他意識到了夏楠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他知道了。
綠川光。
探靈社的委托預約,是以綠川光的名義發出的。
“很抱歉,我的熟人裡似乎并沒有這樣的人。”
夏楠靠在椅背上,聞言不置可否。
在後座補眠的宇髄天元聽到夏楠的聲音。
他說,“謊言。”
真是完全不客氣啊——宇髄天元想道——怪不得不死川那家夥對夏目的評價還不錯,這不是萬全長在了那家夥的審美上嘛。
開車的安室透:……
終于,他發出了妥協的聲音,“您就饒了我吧,夏目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