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身上帶這種東西。”
宇髄天元湊了過來,他彎腰看着夏楠的手,試圖看清夏楠到底在對什麼東西說話。
“你說這個?”夏楠示意手裡的衛生紙人,“算是習慣?”
他身上還有别的,比如千尋的蜘蛛竊聽,太宰治的繃帶角角,吉川惠子的皮筋。倒是織田,這個人幹淨到沒有任何外露的常用物品,實在難從他身上摳些什麼出來。
總不能是槍吧,夏楠又不用槍。
“這是用過的吧?”
“是。”
得到肯定的答複,宇髄天元看夏楠的目光有點變質。
“從今天起,你就叫湯圓,”夏楠仿佛感覺不到宇髄天元古怪的凝視,他将餐巾紙小人拿到湯圓旁邊,“去找這個人,保護他。”
可以吞噬‘災厄’的小家夥。
雖然吞的不多,但在應對一些小打小鬧的地方,能頂點用處。
湯圓軟塌塌的向着餐巾紙人伸出自己的揪揪手。
夏楠見狀,放開了湯圓。白團子恢複正常,能控制自己了,它有些懵逼的在空中轉了幾圈,左探探,右探探。它的知能似乎不足以支撐比較深層的思考,它在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契約人剛剛還躺在地上,現在就已經蹲在旁邊了。
它沒有猶豫太久,或者說,它的知能無法支撐它完成更複雜的思考。躺在地上的廚師被它忽略了,契約人叫它去找‘這個人’。
白團子飄到紙人旁邊,做了個拟人化的嗅聞的動作,接着,忽然張開大嘴,一口将紙人吞了進去。
早已習慣了類似場景的夏楠對白團子的前後反差沒什麼太大反應。
湯圓打了個無聲的飽嗝,它飄到夏楠身邊,親昵又讨好的貼了貼他的臉頰。
“去吧。”
夏楠說道。
于是白團子又飄起來,飛出窗口,很快,就不見了。
夏楠的視線重新轉回廚師身上,被不知名手段直接切斷了與自己式神之間聯系的人,居然還能忍着不動。對失去無動于衷,要麼是因為這種失去對他來說無關痛癢,要麼,是為了之後獲得更多,忍一時之痛。
“你是哪種?”
夏楠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接着,也不等廚師回答,重新站了起來。他的視線越……繞過站在自己身後,很細心的為自己擋住了許多視線的宇髄天元,看向不遠處、從來到這裡以後一直緻力于把自己變成背景闆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
安室透的目光聚焦在夏楠身上,眼前的青年,他身上的那點稀薄的危險感再度消失,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無害的年輕人。
“安室先生,你為什麼在這裡?”
迹部景吾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宇髄天元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警戒他的一舉一動——安室透想道——又是一個台階,繼之前提醒他注意自己人設之後的,又一個台階。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僅憑一眼,隻是看一眼,真的能獲得這麼多信息麼?
安室透想起了松田陣平和荻原研二,緊接着,想到了探靈社裡的那名電腦高手。
……
該不會消息就是從他們倆那裡走漏的吧……
安室透歎了口氣,“好吧,我坦白,我其實是個偵探,雖然隻是三流,接觸迹部先生,是為了調查櫻井集團名下的一個生物醫藥研究所。”
“我的委托人,他的父母原本是該研究所的研究員,至于委托内容……”安室透聳了聳肩,“……很抱歉,雖然我隻是個三流的偵探,但是,該有的行業操守也是有的。”
櫻井?
好耳熟的名字。
什麼來着……
夏楠回憶了一下,“……前總理大臣?”
“哦?”安室透露出驚訝的神情,“夏目社長認識他?”
“不認識,”夏楠否定。
“前總理大臣隻是櫻井家的一名成員,”自從聽到這個名字,迹部景吾的腦子裡已經迅速過了一遍自家和櫻井家的各種大小沖突,“他們不會親自出手,”了解這些财閥世家作風的迹部景吾說道,“和迹部交惡、至少是明面上的交惡,是不明智的行為。”
提起這個話題的夏楠已經不再關注這件事了,他看向宇髄天元,眨了一下眼睛。
旁聽大家族之間爾虞我詐來回暗搓搓折騰正在興頭上的宇髄天元:?
夏楠靠近他,悄悄耳語,“一會兒,幫我看住安室透,别讓他跑了。”
宇髄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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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津先生,麻煩給他一件衣服。”
“好的。”
織田作之助站在森鷗外小醫館的門口,與帶着一隊人趕來的太宰治對視。
沒穿上衣版。
太宰治想到了夏楠。
他掏出手機,趕在黑蜥蜴的人将外套遞給織田作之助之前,給織田來了一個全身特寫。
“你怎麼在這裡。”
“來帶你回去。”
太宰治愣了一下,罕見的,他沒有跟上織田作之助的腦回路。
織田作之助看到太宰的表情,“很少見你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呢,太宰。”
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解釋了一下,“夏目讓我看着你,如果沒能帶你回去,他會不高興。”
至少會表現的不高興,而不高興的夏目,會弄出各種各樣的小麻煩。雖然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小麻煩織田作之助其實并不反感,但,如果一定要回去的話,果然還是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吧。
太宰治笑了一聲,“夏目現在不在探靈社。”
“啊,猜到了。”
織田作之助認真的看着太宰治,“太宰,你是個很溫柔的人,我是這麼認為的,”他說着,像是勸誡,更像闡述定論,“擁有這樣特制的人,不适合黑手黨。”
“這句話,老夫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啊,”廣津柳浪忽然開口,“太宰先生是boss的弟子,是boss最信賴的人。boss是港/黑的首領,那麼港/黑,自然是太宰先生的歸處。”
“當着我們面挖人,探靈社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
織田作之助否認,“隻是我的個人行為。”
“閣下的意思是,剛才的挑釁,是個人行為?”
“也算不上是挑釁吧,隻是接同事回去而已。”
廣津柳浪笑了笑,“既然如此,互不侵犯條約,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也是不生效的,我是否可以這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