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花園。
陽光和煦,微風輕拂,空氣中彌漫着馥郁的花香。
一條紅毯從遠方延展至中央。
三位男嘉賓依次登場,綜藝人李笑、男團舞擔紀子坤、視帝卓覺皆西裝革履。
卓覺早年是偶像派,後來健身轉型,往實力派發展,新作品剛剛拿下視帝,一時風頭無兩,男嘉賓裡面,他咖位最大。
三個男人相互寒暄一陣,導演開口:“歡迎卓哥、笑哥、子坤參加我們節目,現在你們都抱着什麼心情呢?”
紀子坤羞澀地笑:“就,緊張。”
卓覺正經道:“很期待女嘉賓們的出場。”
李笑表情搞怪:“我和卓覺一樣,迫不及待等着女嘉賓們的出場,特别是看了節目組的采訪之後。”
能不期待嗎?
聞人奏和姜鐘儀,be了八百年的死對頭,光是時隔四年再次見面的一次采訪就屠了熱搜榜。
能追着來看《鈴聲與心跳》的觀衆,百分之八十都是奔着這兩人來看熱鬧的吃瓜群衆樂子人。
導演神秘一笑:“那歡迎我們的女嘉賓登場。”
伴随着悠揚的音樂聲,紅毯上,一個身着碎花連衣裙,青春靓麗的女孩,緩緩走來。
原秋緣笑容燦爛,用手比了大大的圓:“大家好,我是新人原秋緣,當然我知道節目播出後,大家會叫我圓球圓,OK的,我很喜歡。”
她是年紀最小的嘉賓,剛出道的綜藝新星,圓頭圓腦,圓眼睛圓嘴巴,看起來讨喜極了。
“歡迎秋緣!”
衆人紛紛鼓掌。
隻剩聞人奏和姜鐘儀了。
按娛樂圈規矩,後出場的咖位大。這兩人咖位不相上下,粉絲又撕得厲害,光是出場順序就足夠吵一陣的了。
一時之間,其他嘉賓臉上表情都有些微妙。
這麼久了還不出來,莫不是在後面為争出場順序打起來了?
然而,事實上,錄制現場後面的等待區。
聞人奏一手緊緊按着自己的遮陽帽,另一隻手不要錢似的瘋狂往臉上噴着防曬噴霧。
不知道是不是噴的時候不注意,刺激了眼睛,她的眼眶有些泛紅,瞧起來跟哭過後似的。
噴霧量太大,姜鐘儀在她旁邊都覺得快呼吸不過來了,也不知道聞人奏怎麼吸氣的。
“咳咳咳,你少噴點,适量,适量!”姜鐘儀低聲告誡她。
聞人奏皺着眉,兇巴巴道:“又不花你的錢,我的噴霧,想怎麼噴怎麼噴。”
“你有病吧?”姜鐘儀用手扇開自己面前過于濃密的白霧。
“嗯啊,”聞人奏承認得倒是很爽快,“陽光過敏,你不是知道?”
混血兒有優勢,比如長相;
當然也有劣勢,比如她的……說缺點那是說不完的。
畢竟基因這東西非常奇妙,混血可以産生像她長姐那樣強悍無敵的當代雅典娜,也可以産生像她這樣皮脆血薄的人型脆脆鲨。
單說過敏吧,如果有誰别有用心想弄死她,根本不用下毒,趁某個大晴天把她綁到太陽底下一曬,她就熔了——倒是也沒到這種程度,隻是會過敏長小紅痘。
小紅痘不可怕,可怕的是醜,不僅醜,還癢,一萬隻螞蟻在身上小碎步跑的那種癢,讓人百爪撓心地想痛痛快快地撓。
可是她的醫療團隊甯肯違抗她的命令,聽她長姐的話把她五花大綁,也不願意讓她撓一下,理由是怕她把自己撓破了皮。
所以聞人奏每到晴天出門,她必從物理到化學,從科學到玄學,全方位地做好防曬,不然白人血統也不能讓她這麼白。
偏偏她還喜歡迎難而上,高中專挑陽光明媚的加州去讀。
要不是家裡有錢,出入必豪車接送,保镖撐傘随行,三年能把她從聞人奏曬成聞人天——頭都被曬掉了。
姜鐘儀嗤了一聲,嫌棄道:“見不了光就乖乖在家裡待着,跑出來參加戀綜幹嗎?”
聞人奏朝她做了個兇惡的鬼臉,可是那張天使一樣可愛的小臉蛋一點也不吓人:“你呢?你跑出來參加戀綜幹嗎?”
按理姜鐘儀該回嘴的,但她沒說話,隻是定定盯着聞人奏,軟化了臉上的冰霜。
總是這樣,每次想對聞人奏生氣,看着那張神似天使的臉,氣又自己消了。
她參加戀綜無非想洗去以前同性绯聞的印象,誰能想到偏偏遇見了绯聞的另一個主角,反倒給陳年舊事添了一把火。
看見兩人又在吵嘴,節目組工作人員不想摻和,又迫于節目流程,隻好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兩位老師,你們誰先出場?”
“嗯,我去……”姜鐘儀話沒說完,聞人奏就起身阻止了她。
”我才不要和你待着,煩!”撂下狠話的聞人奏最後按按遮陽帽,一溜煙小跑了出去。
姜鐘儀愣了一下。
聞人奏是不是别處也有病?無論誰先出場,她們都不是一起待着的情況啊。
……
女嘉賓出場的時候有音樂,節目組貼心準備了聞人奏的solo歌曲。
然而還沒過前奏,甚至嘉賓鼓掌才鼓了三下,聞人奏已經從紅毯那頭沖到紅毯這頭,并站在角落的遮陽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