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女孩子們一樣,被神秘少年偷走珍藏的易碎品。
“那是她們,不是我。”
時枝繪凜語氣淡淡,收回緊盯他的目光,不以為然道。
“啊啊~是呢。”少年攤手,故作懊惱地歎息,“助教小姐怎麼會被吸引呢,異想天開。”
他故意省去人稱,她一時無法判斷他說這句話的意圖。
被誰吸引,是個問題。是他,也可以是他所代表的那一類人。
她默了默,生硬地轉移話題:“走吧,落下太遠可不好。”
人生地不熟,即使依靠導航也不一定能及時找到目的地。
大部隊在不遠處的路口那兒,從剛才到現在,隊伍裡面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被落下的他們——存在感極弱的兩人。
“看來我們的存在感有點弱啊。”越前龍雅不經意地感慨,同時道出她的心聲,“呵,得趕快追上他們。”
他隻字不提先前的事情,将其當成一場沒有結局的鬧劇。
“你追到小柱子了嗎?”
她突然發問。
“什麼?”越前龍雅垂眼,斂去攻擊性,無辜而茫然,“抱歉,走神了。助教小姐能重複一遍問題嗎?”
“你是為了小柱子加入遠征組?”
他裝作聽不懂她的話,以退為進,時枝繪凜深知最好的防守是不斷進攻。
“嘛,誰知道呢。”
越前龍雅挑了挑眉。
頂級敷衍語句一出口,時枝繪凜品味出其中的深層含義。
“居心不良。”她輕嗤。
“助教小姐,有時候知道太多可不好。”少年笑眯眯道,笑容落在她眼裡有點欠揍,“姑且算我傳授有用的生活經驗。”
“不必。”時枝繪凜不依不撓,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你怎麼知道遠征組在澳門?”
各個國家隊的訓練計劃屬于機密,外人難以獲知。
“這個嘛,特殊渠道,保密。”他鐵了心不透露,“我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助教小姐請放心。”
“哦?”時枝繪凜目不斜視,“算了,與我無關。有時候知道太多确實不妙。”
越前龍雅審視起時枝繪凜,他感受到在球場上也沒有經曆過的壓制。不能輕視她的洞察力,即使是奧斯卡獎得主都難以騙過她的那雙眼睛。
“助教小姐,請相信我。”他彎彎唇角,語氣懶散,“正如我說過,加利福尼亞州的橙子很甜,沒有人能拒絕它。”
“你也可以相信我,它很好喝。”
下一秒,越前龍雅的手中多出一杯凍奶茶,尚未被飲用,杯身殘留熱意。
越前龍雅細細打量印着的LOGO,昨晚買了橙汁,其杯身有相同的LOGO。
好喝的橙汁、寂寞的店主、有趣的故事……
有點巧啊,他和她進的是同一家店,不知道她是否耐着性子聽店主講完故事。
“店主很和藹,故事挺有意思,不是麼?”
越前龍雅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呵,助教小姐真不簡單。”
凍奶茶是試探,她觀察他的神态,驗證推測。
“過獎。”
“但助教小姐變相承認了你也去過那家店。”
“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越前龍雅吸了口凍奶茶,甜而不膩。
“作為交換,我請助教小姐吃橙子。”
時枝繪凜想起包裡尚未吃完的橙子,一陣發怵。再不解決,包内空間愈發告急。
她揉搓表皮,挑選一處利落剝開。
“不剝皮吃也不錯,助教小姐試試?”
“我拒絕。”
“好,助教小姐按你習慣的方式來。”越前龍雅不強求,貼心地遞出紙巾,“橙子除了能補充維生素,也有助于降火。”
時枝繪凜頓住,擡眼,接過紙巾擦拭手,不動聲色道:“遠離我的NO.4選手,才是最佳的降火方式。”
越前龍雅失笑。
一行人抵達度假村時,夜幕低垂。
度假村奢華,提供娛樂場所,比如底層的遊泳池和高層的室内網球場。
他們沒有寒暄,各自回房休息,等待後續安排。
時枝繪凜回到房間,撥通跨洋電話,她背靠牆壁,一手玩弄發絲。
“呀,小繪凜竟想起我了!怎麼樣,見到他們了嗎?”
明顯與年齡不搭的語調,聽起來極不靠譜,他的難纏程度與史密斯先生不相上下。
“齋藤教練,時間緊迫,我隻想确認一件事。”
“哦?讓我猜猜,是那位神秘的NO.4選手嗎?哎呀,我剛收到消息。”
頭疼地捏捏額角,時枝繪凜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他,是種島修二。”齋藤突然噤聲,她不得不判斷他心虛了,“我說過我對種島君的天賦很感興趣,所以才答應與遠征組彙合。”
不然,她直接抵達日本,才不會趕到澳門。海外遠征組裡沒有她最初的目标人物,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啊,這個……”電話那頭的高個子男人支吾着,破罐子破摔道,“修二不喜歡坐飛機,自願留在基地……我們總不能将他綁上飛機,畢竟法治社會嘛。”
“齋藤教練知道内情,卻沒有告訴我?”
“咳,沒錯。”他讪讪道。
“理由呢?”
“這不得麻煩你完成海外遠征組的報告麼,小繪凜無法拒絕吧?”
她理順發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先說好,我随時離開。”
“這件事不急,我們到時候當面聊。”
齋藤心知肚明,如若不是為了還人情,時枝繪凜将拒絕與他通話協商,不由分說地安靜離開。
“我保留我的信任。”她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