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雙方都有機會徹底了解對方,偏偏這兩人另類地選擇悶頭探索。
所有觸手可得的答案竟意外地溜到天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默契的行為——在多數人眼中實屬無聊且浪費精力的舉動。
後來知曉這一切且敢在他們兩人面前直言不諱的隻剩越前龍馬。
“你們還差得遠呢。”
他撂下張揚的話語,貓眼含着笑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事實是一比較都彼此彼此。
男人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家弟弟的頭頂,有意糾正。
“這是我和我的夫人之間特殊的相處方式,别人還學不來呢。小不點兒還是太小了……唔。”
将缺少溝通、拒絕坦誠交流美化成這樣,估計隻有越前龍雅會這麼做。
時枝繪凜奪了男人手裡的橙子,毫不留情地用其堵住他的嘴。
在他盡顯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她冷哼:“如果時間倒退回海外遠征之行,我會第一時間曝光你的身份和動機,讓你為我解開所有的疑惑。”
略艱難地咬了一口橙子并吞咽後,越前龍雅口齒清晰地道出了真實想法:“那我會在我們第一次擁抱後的早晨就向你告白。”
如果可以,第一次單方面看見她的時候他便會不顧一切地找到她。
時枝繪凜似笑非笑:“你會被拒絕得很徹底。”
“喔?”又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八卦,越前龍馬飛速瞧了一眼越前龍雅,拉低了帽子,“嘛,還差得遠呢。”
所謂差别——她想着滿足探索欲,他為結交伴侶而努力。
除了他們三人,在場的還有一位沉默的食客。
手冢國光全程默不作聲,靜悄悄地享用着鳗魚茶,聊天内容被他一字不差地聽着。
少年至青年的須臾歲月,消失于彈指一揮間,諸多過往煙雲随着時光風暴的平息穩住了原樣。
他看着不遠處的那對璧人歡喜冤家般地相處,為命運的天秤終究向他們那一側妥協而感慨萬分。
有些人走着走着還是會離散,有些人走着散了終将能重逢。
他們有幸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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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比,現下理查德·史密斯最直接,從一開始就毫不掩飾——他已經看中時枝繪凜,迫切希望她擔任美國隊的精神助教,非她不可。
蟄伏一段時間後,史密斯先生帶着思慮再三的話術,再次聯系時枝繪凜。
“Hey!Is Christine there?”
開口就是以“克裡斯汀”稱呼她,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對她很了解,她不能輕易搪塞他。
“Speaking,please.”
時枝繪凜出了亭子,來到湖邊,确定周圍沒人後才接通電話。
隐隐有着被少年忽視的不滿,她強行按捺住,面色平靜,如先前那樣,思考如何回絕這次的邀請。
省略不必要的客套話,開門見山是時枝繪凜一貫的招呼方式,多次與她打交道的史密斯先生深有感慨。
“違約金已經準備好了,克裡斯汀小姐可以直接報個數。在法律保障的範圍内,我們都會滿足。”
違約金?
時枝繪凜失笑,他依舊以為她和日本隊簽了合約。
她沉吟片刻,回絕美意:“史密斯先生,我加入日本隊并未簽訂協議,僅僅是還一個人情,這無法用違約金來衡量。”
“噢,上帝啊!您聽聽——多麼坦誠的回答!”
少女的直白讓男人意外,他以為得耗費不少周折。
違約金白準備了,這條路走不通。好消息是沒有建立契約,有周旋的餘地。
理查德·史密斯心思一轉,得出利弊:“克裡斯汀小姐牢牢掌控去向。”
關鍵點回歸到她本人,全看她的意願。
“沒錯。”
時枝繪凜想速戰速決,讓他徹底打消念頭。
沒有人能夠左右她的決定。
“這樣啊……”沉默須臾,理查德·史密斯又道,“容我大膽猜測一下——其實小姐你并不排斥美國隊吧,甚至也想為之效力。”
他不會忽視她那時候長時間的沉默,明明曙光近在眼前。
“果然瞞不了您。”時枝繪凜語氣輕松地承認,“上次那通電話結束後,我思考了一段時間。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我并不會繼續待在日本隊,至于美國隊……我猶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