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柯覺得近日的運氣慘遭滑鐵盧，基本都與越前龍雅和時枝繪凜這兩人有關。

當他聽從杜杜的提示，勾住越前龍馬打聽八卦時，阿蘭和洛基就在對他擠眉弄眼，他不回頭都知道話題相關者們将他捉了個正着。

可越前龍馬被壓得彎腰，隻顧着掙脫壓迫，沒注意暗示。

“也許吧。”

他遲疑了會兒，在一張張或驚恐、或緊張的面容前緩緩道。

完了——

聚衆打聽八卦的隊員們面如死灰，紛紛捂住臉，撇開頭不敢與來的人對視。

後悔剛剛沒和隊長、杜杜他們離開。

“為什麼？”

一道女聲從背後傳來。

越前龍馬一讷，瞥了眼撒開手縮在一旁的奇柯。

……前輩太不仗義了。

“學姐，對不起。”

歎了聲，他乖乖地站起來道歉，戴着帽子的腦袋耷拉下來。

“對不起！時枝同學！”

越前龍馬話音剛落，奇柯“唰”地站起來，與他并排而立。

那一頭束起的金發本就紮眼，外加奇柯略倉促，急着将注意力扯到自己身上，時枝繪凜如他所願地轉移了視線。

龍馬反倒松了口氣，收回之前暗戳戳的不滿。

越前龍雅沒打算插手，悠哉地拋着橙子跟在時枝繪凜身後。

他原本建議她假裝沒聽見就好，誰料下一秒她撇了撇嘴：“我收回之前的話——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

他失笑，完全一副看戲的模樣。

時枝繪凜隻挑眉，重複先前的問題：“為什麼？”

在場的人智商與情商都不差，隻有在不在乎、關不關心的區别。

奇柯反應迅捷，知道無論再怎麼将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也無濟于事。

越前龍馬聞言擡頭，眨了下琥珀瞳：“也許……你們沒在一起吧。”

“……”

還能這樣彌補嗎？！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隊員們驚得張嘴。

時枝繪凜感到一陣好笑，放下逗弄的心思。

“下午要去采購，你們先休息吧，我和隊長會聯系你們的。”

說完，招呼閑散的少年點餐。

越前龍雅将橙子塞入龍馬懷中，分别拍了拍他和奇柯的肩。

“放輕松放輕松，我們沒生氣。不過……如果以後有類似的問題，我更希望聽到‘在一起，并且很般配’的肯定回答呢。”他頓了頓，“還有，太過分了吧，隻和艾琳小姐道歉，我也是當事人诶。”

不等回應，越前龍雅揮了揮手，快步跟上已走遠的少女。

目視兩人離開，衆人卸下力氣趴在桌子上。

“剛剛你也感覺到了吧？”

“是啊是啊，根本不敢插話。”

“不愧是時枝助……啊不，主教練！”

越前龍馬眯眼：“奇柯前輩——”

“一周汽水！”

“葡萄味的，到U-17大賽結束。”獅子大張口，“麻煩前輩了。”

“……行！”奇柯咬牙答應。

一定不會再有“以後”了。

-

這邊，眼見時枝繪凜露出明顯的笑容，越前龍雅輕啧一聲。

“我算是發現了，艾琳小姐的惡趣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哦？怎麼說？”

“沒有采納我的建議呢，那可是最佳處理方式。那樣的情境下，說什麼話都不太好。”

可她明知道這點，還連問兩次“為什麼”。如果不是小不點兒急中生智推翻原有的回答，他也不得不攪局。

“問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他們長點記性。”時枝繪凜斂住笑，神色淡漠，“……無論是誰。”

邊界感。

越前龍雅蓦地聯想到這個詞。

即使她表現得再怎麼溫和，也總會留有适當的距離，那道警戒線明晃晃地切割領地。

My home is my castle——她的口頭禅。

“艾琳小姐，”越前龍雅皺眉喚了聲，“你有朋友嗎？”

“……你們都是。”

愣了會兒，時枝繪凜指了指他隊服上的星條旗。

“除了我們。”

“青學的——”

“除了他們。”

“各校的正選——”

“除了他們。”

時枝繪凜瞬間沉默，用那雙不含溫度的黑瞳打量了他一眼。

過了片刻，她輕聲道：“越前龍雅，問我之前，你先問問你自己。”

“嘛，誰知道呢。”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