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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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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就——”時枝繪凜眼神略過場地,愣住,“那是誰?”

同時電話裡傳來杜杜的驚呼:“噢,夥計們!快看!龍馬随便拉了一位小兄弟上場了!”

“隻有你能跳這麼高看到。來,搭把手,讓我也看看。”

“注意安全。”拉爾夫的提醒聲插進來。

“沒問題。”

時枝繪凜徹底停住腳步,一邊關注賽場上的突發情況,一邊調整呼吸詢問越前龍雅。

“怎麼了?”

越前龍雅悶笑:“休息室裡正巧有個直對場地的排氣窗,杜杜蓄足腳力跳一下就能看到外面,在給我們實時轉播。”

緊繃的唇線彎了彎,時枝繪凜放松下來:“幸虧隻是表演賽。”

一句話的時間,美國隊直丢兩球。

時枝繪凜索性打開Face Time,将鏡頭轉向賽場,現場直播起對決。

“那夥計基本功挺不錯,就是有點放不開啊。”

“想起來了——那不是艾利克斯麼!是西海岸青年選拔隊裡面的。”

“龍馬是在觀戰吧。”

“哪有,小不點兒不斷鼓勵他的搭檔呢。”

“哎呀,好可惜,差一點就過網了。”

“太過分了!竟然還嘲笑對手!看我之後不打爆這支隊伍!”

被困在休息室的美國隊隊員們三三兩兩地圍聚在屏幕前觀戰,不時點評交流一兩句,全然悠哉模樣。即使美國隊目前未拿下一球。

待志願者打開被反鎖的大門,他們竟不太願意出來。

“視角太棒了,這場結束後我們再出去也不遲。”

視頻通話一瞬暫停。

“……唉!走吧走吧!”

他們心虛地相互推搡着隊友出門,讓拉爾夫和越前龍雅打頭陣。

待美國隊隊員們出來,越前龍馬和突破心理困擾的艾利克斯開始了反擊,沒過多久就輕松拿下比賽。這是個好兆頭,接下來的對決就如砍瓜切菜般送了對手一個又一個零分,有怨在先,絲毫不顧及表面友好。

觀衆席出奇沉悶,杜杜歎口氣:“一直在連赢對手,賽況熱鬧不起來。”

“因為對手太弱了。”越前龍馬嘀咕。

越前龍雅抛着橙子,聽到這番話笑出聲:“這樣下去,我和拉爾夫是不是不用上場了。哎呀,還是為不能和小不點兒一起雙打感到遺憾。”

時枝繪凜和拉爾夫商量了一會兒,并給仍遠在美國的總教練理查德·史密斯發了條簡訊,才向大賽主席遞交了針對夏之管共和國的投訴信。投訴信中詳盡闡明了事件經過,坦白美國隊在本場比賽有位非名單選手參賽。處理結果來得公正而及時——念在初犯,全體夏之管共和國隊員向美國隊道歉,若後續再有違規事項當即取消本次比賽成績并禁賽一年。

“你們還要向艾利克斯道歉。”越前龍馬停了一下,“懦弱的是你們。”

像是終于有了一道口子撒氣,時枝繪凜覺察出他周身的氣壓恢複常态,煩悶連同遇見昔日隊友的怅惘散去。

……

一下午的表演賽很快結束,時枝繪凜跟随大部隊坐上回程的大巴車。一路上,竟沒有人打盹休息,都在認真複盤賽況——被日本隊與德國隊的對決刺激到了。

日本隊竟從德國隊手中搶下第一局,QP和手冢國光這對組合超乎預料的強勁,職業選手波克力壓“神之子”。這些都是美國隊将直面的對手,他們絕不能松懈。

“學姐。”

“嗯?”

“我要打敗德川前輩。”

時枝繪凜和越前龍雅有意落在隊尾,目睹了越前龍馬和德川和也放狠話的全過程。

“小不點兒更有擔當了啊。”越前龍雅悠悠感慨,“冠軍會是美國隊——不錯的誓言,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得努力幫小不點兒達成心願呢。”

那一刻起,漂洋過海颠簸而來的船隻終于有了航行的方向和期盼的終點。

他們都在同一條船上。

——冠軍會是美國隊。

她同樣默念了這句話。

“好,我會嘗試預測對決名單。”時枝繪凜莞爾。

越前龍雅忍不住提醒:“小不點兒,不要忘了那個NO.1大叔。”

暴力網球、海盜式屠殺——平等院鳳凰。

“我也一定會擊敗他。”越前龍馬抿嘴,“Tennis is tennis——網球隻是網球,從不是傷人的工具。”

這番話極大取悅了時枝繪凜。

“這預測起來更簡單了。平等院和德川大概率都是作為單打一号和單打二号出場,我會将你安排在單打的位置,你可以在賽場上打敗其中一位,賽後私下解決另一位。”時枝繪凜不禁語速加快,“我會與總教練他們說明你的訴求,在不影響大局走向的前提下盡全力滿足你。”

越前龍雅咬了口橙子,笑道:“剩下的那一位可以交由我來擊敗。”

-

趁着集體進餐與晚間加練之間的休息時段,時枝繪凜偶遇上拉爾夫。

“将私人恩怨擺在明面上,通過正當的網球對決來解決麼……”拉爾夫沉吟片刻,“作為美國隊隊長,我不阻攔。總教練那邊我也會繼續溝通,請放心。”

“多謝。還有一件事,今晚我得約走越前龍雅。”對上滿是疑問的眼瞳,時枝繪凜卷着發絲,回以微笑,“我也有私人恩怨需要解決。”

拉爾夫遲疑:“龍雅惹到你了?”

“怎麼會。”少女難得懶洋洋地打了哈欠,“他是我的協助者。”

“我明白了。是德國隊的那個少年嗎?”拉爾夫向來敏銳,“我記得他的名字——手冢國光,今天他與QP合作的雙打非常精彩。職業網壇需要他。”

“挺高的評價。”

“他值得。”

“隊長,你也很強。”

“謝謝。”拉爾夫溫和地笑了笑,“希望屆時能觀賞你與他的對決。”

“當然可以。我有預感,那将是一場極為盛大的比賽,我同樣有強烈的預感——冠軍會是美國隊。”

“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一絲訝異閃過拉爾夫的藍綠眼睛,“我很意外,你竟也有如此堅定的信念。”

“都說了,我很喜歡美國隊的氛圍,你是一位好隊長。”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時枝繪凜揮了揮手,“我不會讓越前龍雅受傷的。明天見。”

拉爾夫點了點頭:“能感覺到。今天你的話格外多——龍雅交由你特訓,我很放心。放手一搏吧,明天見。”

——今天你的話格外多。

時枝繪凜的心裡起了不小的波瀾。

直到和越前龍雅交手,她才從繁雜的思緒線團中掙紮出來。

“今天我的話很多?”

中場休息時,時枝繪凜直接詢問這位幾乎一直陪着她的人。

“不。”

越前龍雅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

時枝繪凜如釋重負:“我就說——”

“準确來說是‘非常多’。”

“……”

“比如你在大巴車上回答小不點兒的請求時,明顯很高興,話密、語速快。再比如現在,你問了和對決無關的事情。”越前龍雅噙着笑,話語間竟流露出點懷念,“之前對決,你還為我的走神生氣,隻想盡快通過打球獲取數據來解決‘吞噬’。”

沉默寡言、情緒内斂、善用社交面具、擅長挖掘話語與行為邏輯漏洞而不合群的旁觀者——這是時枝繪凜長久以來心知肚明的對自己的定位,尤其在校期間,不止一次感受到她與其他人的隔閡。既是性格使然,也是有意為之。

時枝繪凜若有所思,斟酌着開口:“美國隊的友好氛圍影響着我,近幾天尤其明顯。”

“這是一件好事。艾琳小姐,祝賀你。”他遞給她一瓶水。

“好事?”

越前龍雅意有所指:“你比我更清楚,人是需要社交的。”

冷不丁觸及少年意味深長的眼神,時枝繪凜竟嗆了口水。

“咳咳——”

“慢點,這不像你——看來我猜中了。”越前龍雅逮住機會上手輕拍她的背,“我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你有意回避社交,并不願意與相識的人有深層次的情感聯結。”

時枝繪凜沒閃躲,氣息平穩後幽幽開口:“你很善于揣摩人心。”頓了頓,“但現在我有點兒讨厭你——你的手可以拿開了。”

越前龍雅遺憾收回手臂,摸摸下巴,眼神明亮:“這算間接承認我的猜測吧。”

“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時枝繪凜語氣淡淡,用那雙不含溫度的夜色眼睛盯着笑得燦爛的少年,“越前龍雅……”

她有些猶豫,搖擺之間又一次覺得自己很喜歡稱呼他的名字,不知從何開始着迷于這種流于舌齒間的暧昧。

越前龍雅……Wing……

“我在,聽着呢。”少年及時答複,“不想說也沒關系。”

“你是一位忠實的聆聽者。”時枝繪凜面色複雜。

越前龍雅挑眉:“對于這點優勢我很有自知之明。”随即輕描淡寫地承認,“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并不純粹。”

他說完這句話就沒再開口,靜靜地等待着。

“如此一對比,我若是再不爽快利落點倒顯得我很沒有誠意。”時枝繪凜呼出一口濁氣,上揚眉梢,語氣輕快道,“越前龍雅,很久之前我就有顧慮,對待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抱有持續的悲觀态度——面對未來也許鮮少有交集、甚至不再相見的人,還有必要深入了解嗎?”

“可你與我一樣,走過不少地方,碰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越前龍雅神色專注,“你也是同樣有耐心地聽完了飲品店爺爺的故事,離開中國澳門前特地看了眼他。”

時枝繪凜撇嘴,刻意強調:“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旅行途中遇到的人深交,隻是聽場故事,交換一下情感價值,沒有抱有期待,從未期待就不會有落差感。忘了說,其實我不太喜歡‘以後’這個詞,過于虛無缥缈。”

“你隻是暫時将自己放在了‘觀察者’這個位置上。”越前龍雅一語中的,“我們誰都無法準确預測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不清楚以後誰在身邊、誰不在身邊,換言之——結局未定,那就盡情享受當下吧。你不是用了‘也許’這個詞,你也習慣不了失控的‘以後’。”

今晚他倆的話都挺多。

面對越前龍雅,她的表達欲多了起來,不再僅是沉默的觀察者。

時枝繪凜體會到了許久不曾有的、被看穿的窘迫感,不自覺摩挲着指尖,目光瞥向地面。

“艾琳小姐,其實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個顧慮也隻是暫時的。”越前龍雅的嗓音柔和了點,“所以,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滔滔不絕的話終于停了,少年安靜地凝視她。

——想做什麼就去做。

時枝繪凜身體一顫,再一次折服于這句話。她曾因這句話更加堅定離開日本隊而跳槽到美國隊的信念。

她長久以來在昏暗的、忘了原點且不知去處的路上踽踽獨行,終是被命運贈與了吹散迷霧的清風。

“越前龍雅,我越來越期待你的報告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當然,感知你的情緒不算特别難。我很早就有個念頭,或許你也有。”越前龍雅刻意放慢語速,“我們是同類人。”

時枝繪凜猛地擡頭,下意識反駁:“才不——”瞧到少年秒切換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咬了咬牙,緊急刹住,“不,你比我更有勇氣。”

越前龍雅一愣,促狹笑道:“‘膽小鬼’小姐,我姑且當你是在誇我了。”他眨了眨眼,“我很喜歡。”

很欠揍。

他這一晚上說的話就沒一句她愛聽的。

時枝繪凜眯了眯眼,轉身拿起一旁新買的球拍。

“中場休息到此為止。”她站定,輕揚下巴示意他趕快歸位,“使出你所有的招數吧,我迫不及待分出勝負了。”

“啊哈,這和剛開始說好的不一樣呢——不用拼盡全力。”越前龍雅慢悠悠地晃回他守着的半場,仍不知死活地笑着,“我一直認真記着你的話,還是說……又被我說中了心思呢?”

“咚——”

網球飛速壓線又彈起。

“ACE——越前選手,專心點。”時枝繪凜變戲法般從口袋中摸出第二個網球,蓄勢待發,“這是我的發球局。”

“……艾琳小姐?!”

“第二球——”

“……”

“呵,不過如此。越前龍雅,再接不住我的發球可是要加練呢,我會與隊長說明緣由。”

“我挺喜歡小不點兒養的卡魯賓,偶爾也會摸摸它。”如此緊急的關頭,越前龍雅還有閑情說着摸不着頭腦的話,“尤其喜歡用逗貓棒輕掃它毛茸茸的腦袋再快速升高,欣賞它揮着爪子甚至直起身子也觸碰不到逗貓棒的模樣。”

時枝繪凜聽明白了,冷笑:“第三球。”

這一次,少年預判到球的落點,勉強趕至并回擊。

一局很快見分曉。

“至今沒有人能破你的發球局,我也不能。”越前龍雅痛快認輸,旋即話鋒一轉,“但是,艾琳小姐,你也不是無懈可擊呢。”

時枝繪凜眉梢微挑:“我很期待。”

“來了——”

越前龍雅快速出擊。

這一球竟也落到邊線上。

“你模仿我?”暫時摸不清他的想法,時枝繪凜不敢松懈,狠戾回擊,“可惜速度慢了。”

少年卻是沒打算靠發球取勝,早已候在預測的回球落點,将球回擊到對角——時枝繪凜的另一半區。

“有點意思。”

她模糊猜到他的想法,還不敢敲定。

一刻也不停歇,時枝繪凜一揮球拍,回敬他對角線線路的球。

雙方開始了拉扯之戰,雙雙守着邊線,調動對方奔波于不同的半場,都想消磨盡對方的體力尋找合适的契機給予沉重一擊。

這同時考驗洞察力、耐力與……

“糟了。”她咬牙。

驗證她的猜想般,下一球的力道比之前幾個來回還要足,在不斷對拉中,越前龍雅把握時機加着球的質量。

若是突然減輕力道,球會不受控地出界,若是以牙還牙,手臂會撐不住這力道。

可她正好也想測試一下左手力量的承受限度能到什麼地步……

終于——

左臂傳來撕扯的痛感,時枝繪凜動作一僵,瞬間卸了力氣,沒去攔截球。

“艾琳小姐,你确實很強大,但不管你如何強撐,左臂力量差了點。”

“你很聰明……可如果是這樣呢?”

時枝繪凜将球拍換到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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